待得眾人起身回頭,哪還有什麼虛門,眼前事物已然大相徑庭。
進入眼簾是一座木質的三層樓閣,色澤上看,雖不言破敗,但已然有些年頭。閣頂和兩層的四角飛簷皆翹起,似撲朔欲飛,如立欲飄,令人甚是暢快。樓坐西朝東,依山而建,順勢而為。雖不顯得富麗堂皇,倒也是清新淡雅,與周邊物景渾然一體。
元陏踏步而入,眾小緊隨。堂屋麵積不大,正前一張看似額外堅固的太師椅,在元陏臃腫肥大的身體坐下的瞬間,竟發出吱吱的不堪之聲。其下四張木椅二張茶幾分居兩旁。此外隻餘一屏風,別無他物。
看著略顯簡陋的內飾,眾小竟無半點不滿,反而對師傅崇敬倍升。心想,修仙之人果然不拘凡俗,清心寡欲,兩袖清風。元陏自然不知眾人的想法,本欲讓弟子就坐,奈何隻有四張椅子,難不成另外二人坐於茶幾之上?正難以啟齒之際,卻發現眾小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加崇敬,甚是不明所以。
“敢問師傅,方才洞外詢問之人可也是本門前輩?為甚師傅大叫不好,落荒而逃?”大壯就愛逮住機會,消遣這便宜師傅。剛才他可是清楚地看到眼前這胖老頭,落荒而逃的慫樣。
“呃…那確是本門之人藥峰之主的聲音。呃…為師並非落荒而逃,隻是徒兒們新入門,不知內情。這藥峰老頭兒非常難纏,常日煩擾為師與其下棋,輸一盤便不肯罷休,非逼著為師讓其二子。此人性情古怪,還喜歡拿小孩兒試藥,實乃變態。徒兒們萬萬不可接近此人,尤其是懷瑾!決不可被此人看到!你可明白?”
元陏一番話嚇得眾小臉色發白,皆不斷點頭不敢吱聲。原來仙門內也有如此惡毒,品行不端之人,還好眾人好運,遇到了個看起來隻有一身肥肉,無幾兩本事的師傅,但至少還算是個正常人。隻是為何門派容得下如此惡人,而不除去?
他們哪知道,這新拜的便宜師傅,看似一本正經的叮囑,實則滿嘴跑火車,撒起謊來心不跳臉不紅,薑畢竟還是老的辣。
修行和門派之事已然講解,這剩下的傳授功法,在未經測靈晶精確測定之前,元陏也不敢妄自輕傳。於是伸向腰間一精致的小袋子,不見打開,青光一閃,其手上便多了一物,細看下乃是一塊材如青玉的腰牌,其上刻著篆體齊雲二字。元陏翻過玉牌,隻見其另一隻手食指,在玉牌背麵淩空一畫,原本的白嶽二字下多了兩行字:九,獨孤承宇,甩手扔向了大牛。
錯愕的大牛反應不及,尚未來得及接住,玉牌‘叮’的一聲掉落與地。還好這似玉非玉的材質看似普通,卻堅固異常並未有絲毫損傷。
“為師不曾料想此次能收得如此多徒兒,手頭隻有這一塊腰牌。徒兒們在此稍作歇憩,待為師從事務堂再取些來。此乃本門身份憑著,憑此方可在門內行事。”說罷,元陏便起身離去。不同於寧敬梓此前所見父親結拜的兄長所用飛劍禦空,這胖老頭腳下的隻是一根棍子,形如手杖…
眾小無事,環顧此地,也沒有足夠的椅子,幹脆席地而坐圍著大牛研究起那塊門派憑證令。
“你們是何人,在此作甚?”突然門口處傳來一道提防的聲音。
眾小轉過頭,眼見走進來兩個渾圓渾圓的‘東西’,其中一個正拿著掃把,另一個卻手握布料和針線。不錯,隻能暫稱之為東西。這圓滾滾的肢體每一部,竟完美的連結在一起,還不影響來者的行動能力,令人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哎呀我去,這倆球啥玩意兒,還能說話那?!”大壯也不怕生,上去就摟住其中未曾開口的一個‘球’,調侃道。
哪知開口說話的那位,一把推開大壯,對著沒開口說話的球說道,“妹,下回記得把頭發紮起來,別又讓那些混蛋吃‘豆腐’了!“
女的?當眾小看到對方將散落的頭發盤起來後,才發現眼前的兩胖子竟長的一模一樣,唯獨眼睛這個部位。那發出男聲的胖子,眼部幾乎眯成了一條線,而被喚作妹妹的球,則是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清澈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