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走了,他讓護士再幫徐母輸液。徐母勉強地笑了笑,就乖乖地伸出手。看著滿是疤痕的大手,徐舞很心疼。那些傷疤要不就是碰撞出來的,要不就是打針打的。而徐舞看著就很難過。不過她還是忍了下來,臉上恢複平靜,又跟小雲說道:“我們出去轉轉吧!”
樓下,人流量很大,收費處前站滿了排隊交錢買藥的人。就連辦理住院的人也很多。小雲同情地說:“現在的病人越來越多了,我們真的需要好好鍛煉身體。”
“是啊,我們都應該這樣。要不然,生病起來沒完沒了地折騰,身體和心理都深受創傷。”徐舞若有所思地說。
來住院的人群裏,有小孩還有老人,有阿姨也有叔叔,看他們著急的眼神,小雲也為他們焦急。小雲知道,來住院的人都是身體不好的人,就連她自己,也是這樣的。
小雲天真地問:“什麼時候,我們才不會生病啊。如果那樣該多好!”
她們都懷著期待的目光,向前望去。
這天,她們除了聊天,就是出去散步。散步的時候,看著來往的人們,突然感覺,人海茫茫中相遇也是種緣分。
小雲無奈地看著徐舞,說道:“徐姐姐,明天我就出院了,你會幹什麼呀?”
徐舞笑著說:“我不幹什麼,隻是陪媽媽打吊針,然後買飯吃飯,出去散步,跟平常一樣。”
“但是我會想你的。”小雲難過地說。
“我也一樣。”徐舞疼愛地摸摸小雲的頭,說道。
出院那天,小雲戀戀不舍地抱著徐舞的雙腿,她似乎把徐舞當成親姐姐了,說道:“徐姐姐,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徐舞安撫地摸摸她的頭,說道:“好的!我們都要好好的!”徐舞目送著小雲和家人的背影,漸漸遠去。
如今,病房裏隻有徐舞和母親了。徐舞似乎有點不適應,心裏感覺空蕩蕩的。病房裏,少了孩子的童真,少了同齡人的說話聲,就連曲帆都悄悄出院了。徐舞一下子感覺空落落的,不知做什麼才好。
徐母笑著對她說:“要不我們打完吊針就出去散步吧。”
晚上的燈光顯得很溫馨,到再也沒有別人的陪伴,一切行人均是過客。徐舞淡淡地走著,有時還跟母親說著淺淺細語。徐母看上去身體還算可以,也恢複了氣色,一切都在慢慢好轉。
回到病房,徐母想起了很久都沒有聯係的朋友,她拿起手機,便開始跟他們聊天了。徐舞對徐母跟她的朋友都沒什麼興趣,她隻是很牽掛以前的同伴,不知道他們現在怎樣了。但是她卻怎麼也找不到她們的電話,也隻能看看有什麼可做的了。
幸好她從書包裏翻到了兩本書,是她怕萬一沒事幹預備的書本。她想:這下可好了,有書不寂寞了!
這時,寧一打開電話,徐舞不想接,她索性關機,獨自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裏。收拾衛生的梁阿姨來了,她看到刻苦的徐舞,不禁讚歎道:“你真是好樣的!”徐舞尷尬地說:“其實我很笨,所以我才這樣認真。你就別誇我了!”阿姨笑著說:“你在我眼裏,就是最棒的!”
看著梁阿姨,徐舞突然覺得她很親切,不過也是,梁阿姨每天都進出病房,她也那麼樂觀愛笑,感覺就像一家人那般親近。徐舞喜歡這種淡淡的溫馨,願這樣的美好長存心間。
在這寂靜的夜裏,徐母打完了吊針,也吃完了藥,正安詳地睡得正香呢。徐舞很很欣慰。看著母親,她很知足。母親曾經也為她傷神勞累,如今陪伴母親也是應該的。徐舞淡淡地想著,曾經的病房裏,還有曉玉曲帆小雲的歡聲笑語,現在一切雖然很安靜,但徐舞知道,他們就在自己身邊,因為他們的情誼是永恒的。想到這些,還有想到徐母,徐舞就感到很滿足。她感恩一切美好的存在……
這天晚上,她們都睡得很踏實,病房裏都是她們呼吸的聲音,還有點點從外麵透過的餘暉,撒下來,映射出柔和的光線。
第二天,隨著梁阿姨的呼喚,母女倆起了床,她們都沒有賴床,由於生了病,她們也懂得了時間的寶貴,生命的有限,所以,更要好好珍惜時光。
突然,微信消息的鈴聲響起,原來是小雲發語音過來了:“徐姐姐,我想你了!本來我想昨天到家就跟你聊天的,但因為我們昨天出去吃飯,所以很晚才到家。阿姨好一些了嗎?”
接著,曉玉也打電話來問候:“徐舞,你們出院了嗎?”
看著她們如此關心自己,徐舞覺得很溫暖,這是她從來都沒有的感覺。這就像一縷陽光灑向心田,柔和又細膩。
徐舞已經學會不依賴任何人了,因為在她心裏,有永恒的友誼,還有那深切的親情。
窗外一切依舊那麼自然,徐舞和徐母走在悠長的走廊上,看著病人們都三三兩兩地走動著,頓時感覺,人群中的自己是那樣渺小,又那樣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