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他是針對我來的嗎？”
季昀搖了搖頭，“不是，應該就是二十年前，你回來的時候不是就和我說過了，連你自己都是一枚棋子，就算是你心裏麵想的不是報仇，他們都會讓你去做很多的事情，你再怎麼樣都是逃不掉的，我知道你不想這麼做，也知道你的心裏麵其實很厭煩這種事情。”
“不過很多的時候，我們都是沒有辦法的，我知道，你很難受，也知道，很多你的不在乎，但到後來的時候，不是我們所能夠想象的，就明白。”
季昀也知道，這些天來，沈寧一直都在想這件事情，那份合同，大致內容他已經看過了。
他不知道什麼是陰陽合同，也不想知道。
既然有人存了心思，要將二十年前的事情給挖出來，想要做些什麼的話，那麼他也就沒有什麼必要手下留情了。
等待是值得的，至少能夠知道他們要做。
敵不動，我不動，便是這麼個道理。
後來的時候，季昀也有想過，雖然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可能是有些衝動，是拿整個季氏集團在賭，但季昀一向都是覺得自己的運氣很好，所以他是會贏的。
想到了這些以後，便是再也不覺得有什麼好怕的，在他的心裏麵，接觸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什麼然後。
即使是每個人都不知道，他到底能力有多強，他從來都不介意用實際行動去告訴別人。
剩下的時間，他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一切都是如此，再怎麼樣，都不能夠回頭。
在他的世界裏麵，能夠準備了這麼多的事情，很顯然就沒有想過什麼然後。
即使是要做的話，就算是鬧出再大的動靜，他都無所謂。
他在意的是沈寧，可沈寧似乎已經卷進來了，好像沒什麼辦法的話，就隻能夠一直這麼下去了。
如此一來，季昀就算是想要抽身而出，都是不可能的。
他眼中的冷冽，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體會的。
就算是很多年，都不喜歡這種爾虞我詐的氛圍，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會了。
有的時候，回憶還是有一些用處的，早就已經知道，自己回不了頭的時候，哪怕是找到了一些結果，都應該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
他的世界裏麵，就不要去想的那麼清楚。
偶爾糊塗一些，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他永遠都不希望沈寧活的那麼清醒，因為他知道，在自己的眼中，他本來就應該是要單純且美好的。這些陰謀，不適合他，也不想讓他沾染上任何的關係。
所以他願意為了自己的所想，而付出一些代價。
就算是個賭局，他都要賭定了。
對他來說，二十年前的事情，他並不清楚真相。
若做這一切的，真是自己的父親，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他沒有什麼大義滅親的心思，不過很多，不是他來決定的。
他總算是能夠知道，自己在想這些的時候，就應該要懂得，不管是遇到了什麼，該要做的事情，一分都不能少。
否則的話，他的心裏麵就會很難受。
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他們誰都沒有想到。
等來等去，等到的無非就是一個不確定罷了。
“你真的要這麼做？”
沈寧還是有些不信，季昀不像是這麼沒有分寸的人，可他的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就已經是心裏麵定下來了的。
“我沒辦法，是他們非要逼我做出這個選擇的，有時候我也覺得很為難，很多的時候，我寧願決定自己什麼都不要做，畢竟在這種事情麵前，我還是應該要保持冷靜的。”
“但是，事關你，我就冷靜不了。”
你是我冷靜自持的理由，沒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會變成衝動。
也許這就是他求仁得仁的結果吧，後來的時候想一想，才是能夠明白，原來等到了這麼長的時間，他的心裏麵竟然還沒有去想那麼清楚。
關鍵的時候，他還是會想的很多。
涉及到了這個人，的確是他的軟肋。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