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為自己辯解的人,寧願被所有人誤會,他都不會選擇去解釋。
正是因為如此,這麼多年來,他過的其實沒有那麼容易。
至少不像是表麵上所表現出來的那樣,他其實是一個心思極為細膩的人,很少會對什麼事情表現的那麼明顯。
這還是第一次他覺得,那就是自己想要的東西,便是傾盡所有,都想要得到。
那是一種偏執,在遇到慕畫笙之前,從來都沒有過。
不管是之前也好,還是現在,他似乎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會對一件事情這麼執著。
他甚至有想過,也許不是因為他沒做過,而是他太輕車熟路了。
所以他害怕,這中間的某一個環節出現了差錯,就會導致滿盤皆輸。
在這場戰役的背後,有他想要保護的人,還有他想要埋藏的過往。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他不想自己一輩子活在愧疚裏麵,沈慕清這個名字,就將會是壓在他心上的一塊石頭。
想了這麼久,卻才發現,原來在經曆過的那些事情以後,他甚至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眼中,會遇到的是什麼。
沈慕白伸出手,觸及到的是空氣。
之前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想要的其實一點都不多。
甚至於,簡簡單單的隻有一個慕畫笙而已。
不過現在,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擔心多了一些。
因為無法想象,在接下來的時候會麵對什麼事情。
哪怕是想過了所有的結果,卻沒有想過自己的結局。
若是這一條路走到黑的話,會麵對什麼,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此之前,他沒想過會是這樣。
便是地獄,他的心裏麵,應該也不會有任何的害怕吧。
沈慕白是這樣想著的,難道還有什麼,比他現在所經曆的一切,還要讓人覺得害怕嗎?
本就是深淵而來,又何妨在相同的地方,再走一遍。
或許他的骨子裏麵,就不是什麼好人吧。
就算是相同的地步,同樣會有不一樣的心境。
這一點,沈慕白真是再清楚不過了。
之前的時候,他便是這樣的人,從來都沒有過那麼多的想法。
隻不過現在,他覺得不同了。
因為不管放下了什麼,他都沒有放下自己。
守著自己的執念,便是度過餘生,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直到某些事情的發生,他才想著,如果不主動出擊的話,保不準還有多少的意外在等著自己。
沒有沈慕清的話,沈夫人想要對付的那個人,就應該是他了。
不管他離開的及時,所有沒有發生任何的問題。
可是現在,沈慕白隻能嗬嗬一笑了。
根本就沒有誰繞過誰,沈父從決定做這一切的時候,就是決定好了的。
不能成為他的棋子,就注定沒有退路。
他想了那麼久,還是覺得,這樣的方式,最是適合自己不過了。
一切的因果,還有緣由,他都不知道應該要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判斷。
他想過最好的結果是什麼,卻也還是個你死我活。
沈慕白的骨子裏麵,不是嗜血的人,他就算是再怎麼嫉惡如仇,有些觸及底線的事情他不會做。
他和沈父完全是兩種概念上的人,他清楚的知道,盜亦有道這四個字怎麼寫。
他想,會用自己的方式去證明這一切。
但即使是這樣,卻也還是沒能夠逃脫命運的枷鎖。
他的想法,永遠都是那麼的直白。
想過了曾經,想過了一切,卻始終都沒有想過,最後的時候,會遇到什麼。
沈父完全就是那種笑裏藏刀的人,眼中帶著笑意,卻極有可能在背後給你一刀,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沈慕白就是有理由相信,他是這樣的人,不計較原因,甚至於是不計較對錯。
便是再怎麼簡單,好像一開始的時候,就是這麼想的。
他不需要自己有多少的理由做這些,他更想的是,沒有開始。
他察覺的時候,就已經晚了,所以沒有退路這件事情,不論那個人是不是他,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