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鸝!當初的華萼公子已經死了!你所說的翩翩公子也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我都已經清醒,為何你還在繼續沉淪!白鸝,這件事各有苦衷,如果你恨我,我甘願承受!”
“不!你不是!你在騙我!”
“究竟是誰在騙你!白鸝,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我不相信!僅憑你的一麵之詞,我憑什麼相信你!憑什麼相信我愛了那麼多年的公子,竟然是一個女人!”
“惜月樓,梨花酒。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總該相信你自己的回憶。”墨翊萱歎了口氣,問明灝辰道,“我送你的那把折扇呢?”
明灝辰從懷裏拿出折扇,被白鸝一把搶去。她呆呆地看著手中的折扇,不知不覺流出眼淚。
墨翊萱無奈地說道:“對不起,白鸝。你是一個很好的姑娘,如果我真的是男子,又怎麼可能拒絕你的愛意!隻是事實如此,我也無可奈何。若你能夠釋懷,我們仍然是很好的朋友。”
白鸝哭著說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第一次真心付出……卻是這樣的結果……我聽到他的變故……不顧所有人的勸阻……毅然地離開了太傅府,離開了待我如姐妹般的小姐!我從北找到南,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欺負,我都不後悔……我隻是想找到他……我想告訴他……就算天下間所有的人都背叛他……我也絕對不會離開他……我會永遠地陪著他,哪怕隻是在他身邊看著他也好!可是沒想到……竟然是……竟然是這樣的結果!當我千辛萬苦地找到他,卻隻聽他說——這隻是一場玩笑!可笑啊可笑!枉我自以為敢愛敢恨,沒想到竟然落到這樣的下場!真是可笑至極!”
墨翊萱歉疚地說道:“對不起,是我害你至此。若是你願意,以後我照樣可以像親人一樣照顧你。雖然我現在已是自身難保,可是我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這時,明灝辰開口說道:“白鸝姑娘,其實深想一層,這件事確實不能責怪翊萱。她化身為華萼公子,不過是為了一統天下的夢想。她的初衷自然不會料到這麼多意外!在那件事之前,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愛情如同命運一樣,對她來說都是意外。轉瞬間,她失去了所有。恢複真實,也不過是為了亡命天涯!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然而不論命運如何變幻,我相信總有人仍然對她心存敬意。白鸝姑娘,我想你對她的愛意也是由敬而生吧!如果你真的相信華萼公子,又何必執念於兒女私情,而置她於不仁不義?”
聽聞此言,白鸝漸漸止住哭泣,臉上露出一個明燦的笑容:“不錯!我之所以喜歡華萼公子,就是因為他的抱負讓我敬佩!如今他落難至此,我又怎能因為狹隘的兒女私情而對他橫加責難!我離開太傅府的那天就對小姐說,不論後果如何,都由我自己承擔!雖然如今這個後果,實在是讓我料想不到,不過我仍然不會改變自己的心意!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永遠地陪伴著公子!他若是男兒身,我就嫁給他——然而是女兒身,我就跟她做姐妹,照顧她一生一世!”
聽到這句話,墨翊萱心中一陣陣溫暖:“白鸝,我從來都將你當作姐妹——你還記得陪我一起遊玩惜月樓的那位雲清音姑娘嗎?其實很早以前在北暮山,她就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所以我們早已暗中結為姐妹,親熱有加。”
“那位雲姑娘,我當然記得!那樣一位美人,當初我還嫉妒過呢!原來你們早已結為姐妹,所以才會那樣親熱!”想起當初自己錯付的情意,白鸝不由得再次傷感,轉過話題說道,“翊萱姐姐,如今你出了這樣的變故,為何不告知雲姐姐,請她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