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音道:“正因為是我的母親害死了他們,所以我更要拜祭請罪。請蘭少莊主成全!”
蘭柯冷冷地看著她,不屑開口。
這時,寒沐渢開口說道:“蘭少莊主,雲教主誠心一片,何不——”
蘭柯打斷他說道:“你可以帶她去,我是絕對不可能!”
雲清音驚疑問道:“寒掌門,你知道那兩位前輩葬在哪裏?”
寒沐渢微微一怔,連忙掩飾道:“昨夜我拜祭了我的兩位故人,正好看見了那對夫妻的墳墓,所以……”
雲清音點點頭,並無懷疑。
寒沐渢向前走了幾步,回過頭來說道:“請跟我來。”
雲清音跟著他,一起朝山莊的幽深之處走去。
想起昨夜醉酒之事,雲清音有些不自然地問道:“寒掌門,我……我沒有胡說什麼吧?”
寒沐渢搖頭道:“沒有。”
雲清音遲疑半晌,終於問道:“那麼……那麼是你……是你將我……”
寒沐渢知道她要問什麼,如實答道:“不錯,是我將你抱到床上。冒犯之處,還請見諒。我隻是……隻是擔心你著涼……”
雲清音的臉上沒有來地暈開兩朵紅雲,低下頭說道:“我……我知道了……”
見她如此芳顏清媚,寒沐渢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動。想起她緊攥在懷中的石花,他看似不經意地問道:“雲教主,今早我見你緊緊握著一朵石刻的奇花,那朵花對你很重要嗎?”
雲清音卻有些懵然地反問道:“我一直緊緊地握著它?怎麼……怎麼會這樣……”
她怎麼會如此在意一朵石花,怎麼會不自知地流露出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忽然想起那個麵具男人,想起那三天裏他對她的照顧,她的心中忽然悵惘起來。
兩人各懷心事,不再說話。就這樣一路沉默,走到了蘭家墓園裏。
隻見那裏孤墳座座,野草蔓生,極為淒涼。這樣的荒幽之地,哪怕主人再怎樣精心地打理,也不可能橫生半點溫暖。此刻正是暮色四合,更顯淒幽。
這裏的墳墓,大都是蘭煥的故人所葬之處。至於蘭家祖先,自然不可能葬在這裏。而蘭輕語和寒承望,由於死於非命,不能入葬祖園,所以合葬在了這裏。
自走進這墓園的那一刻起,寒沐渢的神色就變得格外凝重。他將雲清音帶到最中間那一座墳墓麵前,沉聲說道:“就是這裏。”
雲清音默默地看著那上麵的字,忽然盈盈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低聲說道:“兩位前輩,家母害死了你們,晚輩深感罪惡。晚輩自知萬死難辭其罪,但是晚輩卻不會以死逃避。晚輩會帶領雲巫教改邪歸正,讓這江湖重得太平。晚輩想,這才是兩位前輩所願意看到的。家母罪孽,晚輩願意一力承當。特來請罪,望兩位前輩能夠寬恕晚輩!”
說完,又再次鄭重地磕了三個頭。她正要站起身,卻不由得微微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