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楚天不明白。初級攻擊術寫明了傷害增加5%，初級幸運術標示了幸運值加一。可是唯獨這個初級亡靈術什麼也沒寫，平時戰鬥也根本沒有發揮過任何作用。除了可以組合一些墓地專有的職業技能外，似乎根本沒有絲毫本身的用途。
他也是仗著和摩多的好友度溫和嚐試詢問，按道理像這種問題NPC是不能回答的。需要玩家慢慢探索，不過聽摩多的口氣，似乎這個是可以回答的範圍內。
摩多拄在桌上沉吟，久久才嚴肅反問楚天一句：“我可愛的學生，你認為人是什麼？或者說你認為亡靈是什麼？人和亡靈有什麼區別？”
楚天組織一會語言：“在我看來，人是活人，亡靈是死人。”
“非常精辟的回答。那你再說說，骷髏兵和人有什麼區別？”
“一個隻剩骨架，一個擁有肉體。”
摩多一步步把楚天往亡靈的本質帶領：“聽你這麼說，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僵屍也是人？”
楚天迷惑了，不過還是說出自己的看法：“僵屍是亡靈，是死人，怎麼會是人。”
“可是兩者都有肉體啊。”摩多說得理所當然。
楚天更加迷惑了，好像漸漸被摩多帶入一個思維的怪圈。可是楚天不是庸人，不會隨便走進這種死胡同，立刻又找出新的區別：“僵屍沒有靈魂，人有靈魂。”
“你這樣說，那我可以理解幽靈就是人了？”
這個區別很大，楚天瞬間說出兩者差異：“幽靈沒有肉體，人有肉體。即使兩者都是有靈魂。”
摩多滿意點頭，給楚天最後沉重一擊：“這麼說，吸血鬼就是人了。可是人為什麼不一定是吸血鬼呢？”
“吸血鬼怎麼會是人！”楚天驚呼出聲，感覺這個邏輯太荒謬了。
“怎麼不會？吸血鬼是不是有靈魂？”
“是。”
“吸血鬼是不是有肉體？”
“是。”即使那具肉體有些奇怪。
“人該有的他都有，人沒有的他也有。他不是人，還是什麼？”
“可是可是……”楚天眉頭深深皺起，感覺腦袋一陣陣發脹，“他是亡靈啊，怎麼會是人。”
摩多笑了：“我可愛的學生。亡靈術就是一種研究人身體本質的學術，讓我們明白人為什麼可以為人。你過來……”對楚天招招手。
楚天過去，跟他來到一副石棺前，棺材裏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你看見什麼？”摩多指向棺材內部。
楚天認真打量好幾遍，誠實說：“什麼也沒有。”
摩多隻剩黑色骸骨的右手燃起一團墨綠色的火焰，扔進石棺：“現在呢？”
一副白森森的人類骸骨出現在棺材裏。
“一副骨架，”這副骨架沒有燃起魂火，不能稱之是骷髏兵。
“很好。你知道為什麼所有亡靈裏骷髏兵永遠是最底層的物種嗎？”
楚天乖乖搖搖頭，他玩過那麼多遊戲，骷髏兵似乎永遠都隻是最低級的亡靈炮灰。
“理由很簡單，因為骨架是一個人身體最根本的東西，你可以稱它為人身體的基礎。”
摩多意思很簡單，也很容易讓人明白。沒有骨架的支撐，一個人根本站不起來，隻是堆肉泥。
“學生明白。”
“沒有骨架，就好像一座房屋沒有支架。其他所有的東西都沒有附著的地方。”摩多手中又燃起一團綠火扔向棺材裏，“有了骨架，肉、筋、血管才有依附的地方。”
肉眼可見白骨上突然飛快生長出粉嫩的肉芽，成為肌肉，然後是經脈、內髒、皮膚。十秒鍾不到，一個皮膚慘白發青的男人出現在棺材裏。
“現在你看見什麼？”
“一個死人。”這個人一眼可以看出死去很久，接近於腐爛前夕。
“這個回答不準確，我更希望你回答的是僵屍。”摩多語氣有些惋惜，發覺自己唯一的學生看來還是沒有感悟自己做這一切的因由，“僵屍作為亡靈族第二等的低級居民，以數量龐大、耐打出名。他們移動的緩慢也成為他們的硬傷。可是你能說你眼前的這個物體是人嗎？”
楚天搖搖頭：“不能，人應該比他更加富有生機。”
摩多又笑了：“沒錯，因為他現在還缺少一樣物品。”隨手抓來一個痛苦掙紮的幽靈扔進這具肉體，“一個靈魂。”
這個被摩多創造出來的“人”伴隨靈魂的進入，霎時睜開自己的雙眼。可是因為肉體的僵硬，也隻有眼睛亂動，好像被什麼看不見的繩索束縛一般苦苦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