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心裏明白,酒無好酒,雲樾不會突然請他喝酒,何況他現在還主管著自己的案子,但是,他等來等去,也不見雲樾開口說什麼。
雲樾知道他心中所想,但是二皇子不知道的是,一直和雲樾在一起的秦悠然,在他來到安王府的時候,已經悄然從後門出了王府。
她隻帶了五個人,卻個個都可以一敵百,是雲樾手下最得力的暗衛。
六匹快馬,趁著夜色,直奔亂葬崗。
秦悠然帶人剛到亂葬崗不久,就收到了一封飛鴿傳書,她打開一看,眼角眉角露出凜冽的笑意。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二皇子的臉微微發紅,問道:“老四,你有什麼話,現在盡可說了吧?”
雲樾手裏握著酒杯,酒液微微蕩起波紋,映著他垂下的眼眸,“二哥,你以為我想要跟你說什麼?”
二皇子長歎了一聲,“哎呀,老四呀,你就別跟著賣關子了,你現在管著我那件案子,正在查我啊……會無緣無故請我吃飯喝酒嗎?”
他說著,拍了拍雲樾的肩膀,“老四,你呀……真的是太精了,小時候我就覺得,你將來一定有出息,你看,果然吧……雖然我是皇長子,但我這個皇長子,也就是一個名頭,比你們早出生了幾年而已,別的,有什麼用?”
他說的緩慢,卻字字心酸。
雲樾低聲說道:“二哥,別再說了。”
“說怎麼了?我不怕。”二皇子短促笑了一聲,“我現在還怕什麼?這件案子查下來,怎麼著也得扒我一層皮吧?咱們皇子,哪個身上幹淨?查來查去,哼,就算沒有這件事還得有別的事。”
雲樾立即問道:“那麼,二哥,你還有別的什麼事?”
這話一出口,本來借著酒勁兒發牢騷的二皇子突然頓了生,瞪著眼睛看著雲樾,兄弟二人對視了一會兒,二皇子慢慢抽回手。
“老四,你想幹什麼?”
雲樾看著他,一字一頓說道:“二哥,我想救你。”
二皇子微震,呼吸一緊,手無聲的緊握成拳,“你什麼意思?”
“二哥,你敢不敢跟我去一個地方?到了那裏你自然會明白。”雲樾站起來說道。
二皇子抬頭看著他,看著雲樾堅定的眼神,他忽然有些慌亂,有些東西,好像……就會在今天被顛覆。
但是,他不能不去。
片刻之後,兩匹快馬,從安王府出發,雲樾還安排了幾名暗衛在身後隨行,若是有人跟蹤,一律抓住審問。
此時已經夜色深深,他們騎在馬上,二皇子感覺有些微涼,他看著前麵的雲樾,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這種未知感,還真是不太好受。
他不知道雲樾對他的案子究竟是個什麼態度,但他又隱約覺得,雲樾平時不是落井下石的人,應該也不會對他太過分。
但是事關重大,人心難測,他還是拿不準。
胡思亂想中,一抬頭發現前麵烏泱泱的一片墳頭,不由得嚇了一跳,快馬催了幾步到雲樾身旁,問道:“老四,你怎麼帶我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