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清楚,這種時候,這種事情,她不便插手,若是打斷了,雲樾的心裏會更難受,而且會如鯁在喉,會一直橫在心裏。
兄弟兩個人之間間隙就有可能永遠無法彌補了。
她暗自著急,卻不敢動,身子都快僵得麻了。
錦荷抽泣了一聲,壓完眼角目光盈盈的抬頭看著十四皇子,楚楚可憐的說道:“雲弘,你真的……願意幫我嗎?”
秦悠然心裏“咯噔”一下了,完蛋了,十四弟都不叫了,直接改叫雲弘了,這是要……那啥的節奏啊。
她垂下眼睛,看到雲樾的手,微握成拳,手指繃著很僵硬的樣子,她的心裏莫名一軟,忽然有些難過。
其實雲樾也……怎麼說呢,堅強得讓人心裏難受,他總是保持高度警惕,對人都留三分戒備,那種感覺太累,秦悠然深有體會,多年的特工生涯,她心裏最清楚。
她要提防的不過是對手,是敵人,而雲樾要提防的除了敵人和對手以外,更多的還要防著的是身邊人,兄弟姐妹,甚至是父親。
真心累啊!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眼角的餘光掃見十四皇子點了點頭說道:“究竟怎麼了,為何會如此難過?可是和四哥吵架了?”
錦荷抿了抿嘴唇,眼淚又滑落了下來,當真是我見猶憐,這小燈光一打,小夜風一吹,真是沒誰了,秦悠然眯著眼睛看著她,這麼作,十四皇子的眼睛又不瞎,怎麼不甩她一耳光?
事實上,十四皇子不但沒有甩她耳光,反而更加焦急,他微微低頭,肩膀上的一縷發滑落,錦荷的頭發也被風揚起,兩下裏竟然糾纏在了一起。
發絲纏繞,兩人的臉隱隱現現,秦悠然調轉目光,不想再看。
她更不知道怎麼去看雲樾,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種安慰,還不如拿刀子捅人痛快,怎麼說,啊,不要讓在心上,呸,這種事哪個男人不會放在心上?
這是個誤會……瞎子都不以為是誤會好吧?
她緊閉了嘴,恨不把自己變成透明的空氣。
錦荷驚慌的站了起來,開始解兩個人的頭發,十四皇子也伸手去解,手指不可避免的觸碰在一起,一碰之下,兩個人的動作都停了一下。
幾秒鍾,卻如同一個世紀一般漫長,錦荷滿麵羞紅,卻又似三月桃花,眼中含著春情,柔聲說道:“雲弘,我想讓你幫我……離開安王府,你願意嗎?”
秦悠然一口氣哽在喉嚨裏,這意思太清楚了,離開安王府,也就是離開雲樾了,這不就是叛情嗎?這女人……也太那什麼了,想走可以,直接跟雲樾說啊,為什麼非得把十四皇子拖下水?
她大氣都不敢喘,緊緊盯著十四皇子,不知道他會怎麼說,怎麼做,怎麼選。
她不信,這麼明顯的意思,十四皇子那麼聰明的人會聽不出來,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