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話讓吳科的眼皮重重的一跳,也讓吳峰的心跟著抖了抖。
他沒有說實話。
這是在場所有人在看到他的反應之後下的結論。
吳科簡直要被氣死,他再三的說,讓這個兒子好好說實話,對自己別有所隱瞞,可現在看來,他還是沒有聽自己的話。
這下好,在人家麵前,一句話就現形了。
而更要命的是,自己連他怎麼了都不知道,這可要怎麼說?
秦悠然微微翹唇,她就知道,帶著清風來準沒錯,雖然她也不知道,怎麼清風那麼巧就出現在這附近,“剛好”就跟著自己順路來了。
那次在那個小院附近見麵也是,清風也是“剛好”出現,還把自己帶走,說別打草驚蛇。
難道說,清風早就對那個地方有了疑心,一直在盯著嗎?
他好像……把什麼事情都看在前麵,占住先機。
吳科清了清嗓子,秦悠然回過了神,她慢悠悠的說道:“吳大人,當年在安王殿下的府裏,您可是表了忠心的,怎麼,現在連貴公子一句實話都換不出來嗎?”
吳科最怕提那件事,當即就白了臉,急忙說道:“不,不敢。下官也不是那個意思。”
他轉頭向雲樾行了個禮,急忙解釋道:“王爺,下官沒有那個意思,當時下官所說,句句都是真心的,肺腑之言。隻是……犬子尚且年幼,沒有見過什麼世麵,他有些……害怕。”
雲樾目光微涼,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吳峰,輕笑了一聲說道:“吳公子今年二十有一,據說已經要訂婚了,本王還想著,到時候向吳大人討杯喜酒喝。”
他說到這裏,微微一頓,再次掃了吳峰一眼,這一眼如同刀子一般,讓吳峰又是一抖,縮了縮脖子。
“吳公子兩年前就隨著七皇子在京城中四處遊玩,音律所、舞間雅室,還有……這些地方都是常客,這樣的世麵本王都不曾見過。”
“吳公子去年和來京城經商的一個外地公子起了衝突,對方不知吳公子身份貴重,讓他吃了一點小虧,吳公子當天晚上就叫上了前京兆司府尹大人的公子,調了一百多名官兵,把那個公子抓入大牢,關了一個月有餘。”
這三件事,每一件都是在打吳科的臉。
他說他的兒子年幼,雲樾說他都二十一馬上訂婚了,他說他的兒子沒有見過世麵,雲樾又說什麼風流場所每處他都去過,他說他的兒子膽子小害怕,雲樾說他糾集官兵為他自己報私怨,還把人關了一個月,這哪裏是膽子小,簡直是膽大包天好嗎?
吳科的冷汗立即就流了下來,順著下巴淌,他的眼前有些發花,一口氣堵在喉嚨裏,一半怪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幹了那麼多的荒唐事,一半兒也怪自己,居然把兒子管教成了這樣。
他又氣又急又握,一腳踢在吳峰的小腿上,吳峰完全沒有防備,正在嚇得發抖,突然挨了這一腳,他身子一晃就摔倒在地,來了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