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的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剛才的那些話,她和雲樾自然不會當真,他們已經認定這個美音就是凶手,她絕非善類,所以剛一進來的時候,也就由著她說些什麼要為十四皇子洗脫冤屈的虛情假意的話,演戲唄,看誰深得好,看誰才是戲精。
可是,這本來沒有什麼意義的話,如果在劉召聽來,就有了意義,秦悠然和雲樾不會當真,可是劉召會呀,他一定把美音剛才說的那些都當成真話,這樣一來,十四皇子的罪名不坐實也得坐實了,再說什麼,劉召也不會相信了,不管再找出什麼證據證明十四皇子是無辜的,劉召也隻會以為,那都是秦悠然和雲樾聯手做的假的,隻為了給十四皇子洗脫罪名而已。
秦悠然心裏不禁有些懊惱,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劉召竟然在這裏,他不是走了嗎?什麼時候返回來的?為什麼雲樾的暗衛沒有發現?又為什麼……自己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聽到氣息聲?就算自己沒有聽到,是大意了,可雲樾也沒有聽到,這沒有道理啊。
秦悠然看著劉召,心裏滋味複雜,現在的情況,她連開口打招呼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更別說是解釋了,此時的解釋,再說也成了狡辯。
劉召的臉色蒼白,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目光在秦悠然和雲樾的身上一掠,他聲音冰涼,帶著濃濃的譏諷。
“安王殿下,您能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嗎?下官不明白啊,你貴為皇子親王,就這般的無視法律嗎?下官知道,要想和皇家鬥,太難了些。但是下官並沒有想著鬥,”劉召的聲音微微一顫,繼續說道:“下官……隻是想著我那死去的孩兒,想要為他討個說法,要個公道。就算是最後皇上不肯殺十四皇子,難道下官還能逼迫皇上嗎?不能。”
劉召搖了搖胖胖的頭,“不能啊……所以,下官也隻是想求個真相,有個交待而憶。就這麼難嗎?!”
他一指門口,憤聲說道:“下官前腳一出這個門,您後麵就安排事兒,完了還翻回頭來再問,還下毒,逼迫別人做假證,安王殿下,這就是朝廷的律法,這就是我們的法規嗎?!”
他說罷,眼睛通紅,眼角隱約有水光一閃,他顫抖著唇,用帕子壓了壓眼角,抽泣了一聲繼續說道:“下官本以為,隻要息事寧人,隻要最後給下官一個說法就行,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哈,”他短促的笑起來,“說法,公下,說到底這樣的結果也不會輪到下官的身上,十四皇子高高在上,尊貴無比,下官的兒子就命如草芥,早該亡故!對嗎?”
他越說越激動,手還不住的比劃,不住的捶胸頓足,無比的悲愴一般,還時不時喘口氣緩一緩,仿佛下一秒就要死過去。
秦悠然暗自皺眉叫苦,她轉頭看向雲樾,卻發現他一臉的平靜。
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