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誇讚了美音幾句,態度曖昧,美音微微紅了臉,這個場合卻不好答什麼話。
崔朝咳嗽了一聲,開口問道:“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的?你且說來。”
美音剛剛要開口說話,劉召冷哼了一聲說道:“哼,崔大人,你現在問她,她還能說出別的來嗎?當著十四皇子的麵兒,即使是有什麼不一樣的,她敢說嗎?更何況……”
他說到這裏,輕蔑的笑了笑,目光不著痕跡的在美音身上一轉,“她不過是個妓女,說出的話可靠嗎?”
這番話可算是無禮至極了,雖然的確如此,在這個時代身份懸殊很大,低賤的人往往沒有什麼尊嚴可言,但是在秦悠然看來,卻有些怒意。
美音剛才還微紅的臉瞬間蒼白無血色,眼中迅速泛起水光,垂下頭不再吭聲。
秦悠然微眯了眼睛,穩了一下情緒說道:“劉大人,您剛才說過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也就是說在律法麵前,人人平等。可是,怎麼現在到了美音姑娘這裏,倒成了她的證詞不重要了?再說……”
她學著劉召的語氣,淡淡說道:“您現在是死者的家屬,還請您放下尚書大人的架子,隻能聽審,別再插言。”
“你……”劉召又羞又氣,但又無從辯駁,指著秦悠然,雲樾沉臉說道:“劉大人,請你退到一旁,若是再有什麼不妥,本王就請你回避此案。”
劉召無奈,重重的一甩袖子不再多說。
崔朝真是有些尷尬,好像這裏除了美音之外,他成了最低賤的,說句話都要被人嗆半天,自己還不敢回嘴,倒是這個不明來路的年輕人,還敢仗義直言,雲樾也挺維護他的,到底什麼來頭?
但現在也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他清了一下嗓子問道:“好了,美音,你如實說。”
美音用帕子壓了一下眼角,向上叩頭,低聲說道:“事情的經過……的確如十四皇子所言,奴家並無別的補充。”
“哈,”劉召在一旁短促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的,掃了一眼美音和眾人,撇了撇嘴。
秦悠然悶了一口氣,問道:“美音姑娘,劉公子是您的常客嗎?”
美音點頭說道:“是的,劉公子為人爽快,出手也大方,我們這裏的姑娘都挺喜歡他,奴家來了望紅樓以後,劉公子就經常來捧奴家的場。”
秦悠然掃了一眼劉召,說道:“劉尚書真是教子有方啊。”
劉召瞪了瞪秦悠然,沒有回嘴。
秦悠然繼續問道:“美音姑娘,你覺得……今天劉公子有什麼異常嗎?”
美音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說,搖頭說道:“不曾。”
崔朝感覺自己沒有什麼話好說,還沒有張嘴,秦悠然就把話給問了,他索性在一旁站著,靜靜的聽著。
老仵作也在繼續驗屍,最終一臉的疑惑,看著屍首閉嘴不言。
秦悠然問道:“老伯,情況如何?”
老仵作沉吟道:“真是奇怪的得很,這具屍首上麵,除了那個刀傷之外,並沒有其它的傷痕,可這人……也確實死了,真是讓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