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正在查看記錄的捕頭周恒聽說雲樾到了,心頭立即一動。
但他也很聰明,沒有表現出來,劉召還在一邊哭天抹淚的看著,他必須得保持公平的樣子。
雲樾剛到,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聽不遠處的路上有人喊,“讓開,讓開!快點躲開!別擋道!”
秦悠然轉頭望過去,隻見幾個人抬著一頂轎子快速向這邊奔來,轎夫快步如飛,滿頭大汗,臉漲得通紅,但坐轎子的人還嫌慢,掀著半邊轎簾,急聲喊著“快。”
轎子到了跟前,那人急忙從轎子裏出來,來不及正一下帽子,快步到了近前,一見雲樾在這裏,急忙行了禮道:“下官崔朝見過安王殿下。”
崔朝……秦悠然在腦子裏快速過了一遍,這個人就是新上任沒多久的京兆司府尹了,也算他倒黴,一上來就碰上這麼棘手的大案子。
崔朝的心裏也是七上八下連連叫苦,他本來正在新納的小妾那裏睡覺,溫柔鄉裏好不快活,沒有想到還沒有睡著就被人叫了起來,不耐煩的問什麼事,待報信的人說清楚,他的魂兒都快飛了。
匆忙穿上官服,也不顧小妾不開心,匆忙出了府門,直奔這裏。
一路上他都在盤算,這事兒要怎麼辦,可是左右盤算起來都覺得為難,一邊是戶部,一邊是皇子,哪邊都得罪不起。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一到這兒還沒有摸清情況,竟然迎頭撞上了雲樾,這可怎麼好?
雲樾冷眼看了看他,說道:“打擾崔大人的清夢了。”
崔朝的臉上有些尷尬,正了正頭上的烏紗,低聲說道:“不敢,王爺見笑了,這幾天感染了點風寒,吃了藥睡得早,睡得早。”
雲樾也不拆穿他,畢竟接下來的事兒也少不了京兆司的幫忙,他淡淡一擺手說道:“崔大人身體欠安,情有可原。”
話音剛落,劉召從裏麵走了出來說道:“崔大人,你也算是來了,快來審理一下案情,快速結案!”
他這話一說,崔朝就又有些頭疼,想笑笑,又覺得不對,人家死了兒子,自己對著人家瞎笑什麼?
他還沒有說話,劉召一轉頭看到了雲樾,勉強把火氣壓了一下,紅著眼睛說道:“沒想到還京動了安王殿下,下官參見王爺。”
雲樾知道他心裏有氣,這也是情理之中,他也沒有多計較劉召的態度,說道:“劉大人稍安,事情的經過如何,還是要問問清楚。”
劉召抽了一下鼻子,臉上的肌肉一跳,他咬牙說道:“經過如何,下官不知,下官隻知道,兒子死了,下官的老母聽說這個消息,在後院中昏死過去,內人也痛哭不止,家裏已然是亂成一鍋粥了。”
他抹了抹眼角說道:“王爺,您既然來了,下官就請王爺主持公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您說,對吧?”
雲樾的眉心微微一跳,劉召上來就將了他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