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秦悠然心頭人跳了跳。
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淡淡說道：“我是秦悠然。”
陳氏搖頭，眼睛裏的光越來越冷厲，“不，你不是。”
秦悠然眯了眼睛，看著她，沒有說話。
“你是……魔鬼！魔鬼！”陳氏連聲說著，抬手指著秦悠然，“你和你的那個娘一樣，都會妖術，攝了秦鎮遠的魂魄，讓他死心塌地的對你們母女，別的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我對他那麼好……他卻如此狠心對我，是你……都是你！今天的事情也是你告訴他的，對不對！”
秦悠然就知道，陳氏這個女人心思狠毒又狹隘，根本不可能看出什麼，說來說去也就是那些不著邊際的屁話。
她冷笑道：“你對父親好？怎麼個好法？趁著他不在家的時候，虐待他的孩子，不顧他的名聲安危，謀取那些賞賜或者送禮的東西，換成錢財收入你自己的腰包？把這府裏的管得亂七八糟，這就是你所謂的對他好，這就是你所說的，愛他嗎？”
秦悠然說到這裏，不顧陳氏猙獰的臉，自顧說道：“哼，你啊，就是愛你自己。你別不承認，包括你費盡心思讓我退了婚，讓秦音音上位，這都是你愛你自己，你怕，怕失去你的地位，你的身份，你的榮華富貴，之前你想著靠丈夫，後來想著再加上女兒，所以，千方百計為她們尋找物色條件好的有身份的男人，可你從來不想，這些人和你的女兒是否般配，是否互相真心喜歡，是否會幸福，你真的想過嗎？”
陳氏瞪大了眼睛，牙齒緊緊咬著嘴唇，滲出血絲來，她的手死命抓著牆壁，指甲裏全是泥灰。
秦悠然臉上的笑意譏諷，句句都說中她心裏最深處的痛處。
“秦音音嫁入皇家，真的好嗎？你以為我真的稀罕什麼三皇子嗎？他是皇後的嫡子又如何？生性陰狠，肚量狹窄，他和我也是有過婚約的，你做為局外人，真的看不出來嗎？他能這樣對我，也就能這樣對別人，包括你的女兒。你真的以為，和他退婚，是你一個後宅婦子動動心思就可以的嗎？你自己有多大的能量，你心裏沒點逼數嗎？他是任你算計的主兒嗎？不過就是順水推舟罷了。可笑你還以為自己撿到了寶。”
秦悠然轉身往前走，緩緩說道：“不信你就等著瞧，在不久的將來，秦音音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你胡說！”陳氏渾身發抖，聲音嘶啞道：“我不信！你敢詆毀三皇子，我要向皇後娘娘告你！”
秦悠然頭也沒有回，笑了笑說道：“我是不是胡說，你信不信都由你，你怕什麼呢？無非就是怕，你自己內心裏最深處的想法被我說中了而已。另外……你想要去告訴皇後，隻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你應該沒有忘吧，你被禁足了。至於什麼時候解，還沒有日子呢，就老實在你的佛堂裏呆著吧，但願……佛祖看到你不會煩。”
身後的陳氏嘶孔不斷，呼吸急促，秦悠然沒有再理她，向著自己的院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