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明顯就是在套近乎了，盧忠錯愕的看著她，幾乎要懷疑她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正在這時，盧映雪也走了進來，手裏端著茶杯，走到九皇子麵前，雙手往前一遞說道：“表哥，請喝茶，這是我親自煮的。”
盧忠呆了呆，連九皇子的眸子都微微一縮，他這心裏本來就因為秦悠然之前所說的盧忠是他的人，就是因為他的夫人這個鄒氏和自己的母妃是什麼姐妹而不痛快，這都一表八百裏了，早不知道是哪門子的姐妹了。
不料想，今天一到這兒，這個鄒氏的問安就不倫不類，不規不矩，現在倒好，這個盧映雪連王爺、殿下都不叫，直接叫上“表哥”了。
他微微勾唇，扯出一絲冰冷的弧度，側首對盧忠說道：“盧大人，你府上的問安之法倒是新奇得很。”
盧忠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是不痛快了，其實這也是廢話，這事兒放誰身上，誰也不會痛快。
他心裏這個罵呀，真不明白平時鄒氏也不是這麼愚笨的人，怎麼今天這腦了就跟生了鏽進了漿糊似的。
“殿下，這……這是……”他這了半天也沒有說清楚，急得滿頭大汗，盧夫人在一旁說道：“老爺，您忘記了，妾身和殿下的母妃是表親，說起來，妾身還是他的姨母，雪兒也是表妹，這一聲表哥是叫的正正好。”
“閉嘴吧你！”盧忠氣得青筋都迸了起來，本來還費盡心思想圓，這下倒好，怎麼也圓不了了。
盧夫人嚇了一跳，盧遇雪捧著杯子的手也一抖，茶杯蓋一跳，發出刺耳的聲響。
九皇子目光一轉，看到了跪在一邊的素兒，她正抬頭巴巴的看著他，看到這個女人，他心裏的火氣就有些壓不住。
他沒有接那杯茶，也沒有叫起，目光看著素兒，話卻是問盧夫人的，“盧夫人，本王聽說這個丫環是你的人？”
盧忠心頭“咯噔”一聲，他沒有想到，九皇子也是為這件事情來的，但他心裏仍有些疑惑，秦府的事兒，和三皇子有關，怎麼又扯上九皇子了？
盧夫人聽了九皇子的問話，還以為這件事情又有了轉機，急忙說道：“正是。是妾身花錢買的。”
盧忠本來想提醒她慎言，但沒有想到她的嘴這麼快，還沒有來得及暗示她，她已經說出口了。
聽了她的話，九皇子沒有立時說什麼，而是那麼一直盯著素兒看，素兒的臉起初是微微的紅，有些小小的激動，但是時間長了，她從九皇子的眼睛裏看不到熱烈，卻看到了冰冷，她不禁微微一抖，有些不好的預感，慢慢彌漫上來。
良久，九皇子微微俯身，漆黑的眼睛裏泛起點點的冷光，像是冰麵上的折射的光，“你告訴本王，當初救你，是不是個錯誤，秦小姐救下你，是不是救了一頭狼？”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是一愣。
盧忠的呼吸一滯，盧夫人吞了一口唾沫，她忽然間覺得，自己真的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