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樾看著她的身手動作,心裏再次湧起那種奇怪的感覺。
他一直覺得,秦悠然的功夫套路有些不同尋常,秦鎮遠的功夫他當然見過,無論是長刀闊馬還是短打功夫,他都十分清楚,可是,秦悠然的功夫和秦鎮遠的,根本不是一路。
那麼……事情就有意思了,秦悠然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且不論功夫,單說這……不算輕功的輕功,他就沒有見過。
正在疑惑著,秦悠然站在了他的身邊,“怎麼了?”
雲樾收回思緒,指著東南方,“能看到什麼?”
秦悠然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現在是深夜,已經過了子時,正是最黑的時候,四周的人家大都也熄了燈,今天晚上的月色不是特別好,月光也黯淡得很。
可雲樾指的方向,東南方,那裏卻燈火通明,不說是亮如白晝吧,至少也差不太多,而且這麼晚了,還可以看以有人在走動。
那些人……步伐整齊,手中舉著火把,看上去……秦悠然微眯了眼睛,思索了一會兒,眼睛瞬間睜大。
那些人是巡衛隊?
她不禁訝然,那裏是什麼地方?這麼晚了燈火通明,還有巡衛隊,一定不是一般的地方。
她來了興趣,帶著疑惑仔細看著那一大片的宅子,整個宅子建造的十分有氣勢,在黑暗中飛簷挑起,線條流暢,巍巍如宮城。
四處亮著燈,偏偏到了最近處卻暗了下來,像是損缺了一角。
這是……怎麼回事?
她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但這念頭閃得很快,她一時抓不住。
“跟我來。”雲樾這時伸手摟住她的腰,用力一托,秦悠然不自覺的眼著他借力一挺腰,被他帶著踩著樹梢頂端,越過屋簷,直奔著那片亮光而去。
秦悠然本來還一直擔心會被發現,但她後來發現雲樾似乎十分熟悉路線,他走的都是那些沒有巡衛隊的地方,幾起幾落,兩人竟然來到了那處宅子的大門外。
門前擺著兩座石獅子,這兩座石獅子很大,比之前秦悠然見過的那些都大,甚至比大將軍府外麵的還要大一號,瞪眼吡牙,看上去十分威武。
大門緊閉,門前掛著幾盞紅燈,在夜風中飄來蕩去,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光影,照亮門頭上的一塊黑色流金的牌匾。
齊王府。
秦悠然暗自抽了一口氣,這裏……竟然是齊王府?
別的王爺她不太清楚,可這位齊王,她是聽秦鎮遠提過的,這位齊王,是當今皇帝的胞弟,一生戎馬,能征善戰,死在他手下的敵人不知道有多少。
當今皇帝能夠順利登基,和他也脫離不了關係,當初平亂,南征北戰,哪裏都有這位齊王爺的身影。
不過,這位王爺很聰明,從來沒有想過功高蓋主,更沒有居功自傲,而是在皇帝登基之後,他就主動交了兵權,做了一位自在的富貴王爺。
僅憑這一手,就不是誰都能夠學得來做得到的。
要知道,名利這東西,沒有幾個人不在乎,更不是誰都可放得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