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躲過鞭子側首看向那個男人,和男人的目光對了一個正著。
“喲,”男人驚訝的瞪了瞪眼睛,飛快打量了一下秦悠然,語氣輕佻的說道:“原來是個奶油小生,就憑你也配你這麼好的馬,你壓得住嗎?”
他說“壓”這個字兒的時候,語音著重在上麵落了落,表情也特別的猥瑣,那目光仿佛要把秦悠然的衣服給扒了一樣。
秦悠然覺得有些惡心,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握住了刀柄。
男人見秦悠然不理會他,臉上浮現幾分怒意,伸手一揮,鞭子再次奔著秦悠然抽了過來。
秦悠然出手更快,手起刀落,寒光一閃把他手中的鞭子分成了兩段,其中一段“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男人一怔,沒有想到秦悠然的手裏還有家夥,隨即怒意更濃,大喝了一聲說道:“好啊,你小子敢毀了爺的鞭子!看爺不抽了你筋還做鞭子!”
他說罷,伸手從腰間抽出腰刀來,明晃晃的一把鋼刀,寒意逼人,他沒有絲毫的留情,手腕一翻就奔著秦悠然砍了過來。
這家夥力錳刀沉,秦悠然的力氣肯定沒有他大,手裏的刀也沒有他的沉,又不知道對方究竟什麼實力,所以她沒有敢硬碰。
見刀砍下,秦悠然微微側身,刀刃碰在男人的刀刃側麵,“唰”往上一滑。
“嚓”一聲響,男人一刀砍空,但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仔細看了看手中的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刀刃上被秦悠然滑過的地方,像是被割過了一般,卷成了波浪形,現在別說是砍人了,估計連根樹枝都砍不下來。
男人大怒,但看到秦悠然手裏的刀和身下的馬,眼睛裏閃著貪婪的光,心中暗想道,真沒有看出來,這小子的馬和刀居然這麼好,今天該著自己走運,荒郊野外的,把這小子弄死在這裏,神不知鬼不覺,那些東西就全都歸自己了!
他這麼想著,雙腿一夾馬肚子,加快了速度,超過秦悠然之後把馬往中間一橫擋住了去路。
秦悠然勒住了馬,淡淡問道:“你想幹什麼?”
男人冷哼一聲,“你說爺幹什麼?識相的,把你的馬和兵器都留下,或許爺看在你懂事兒的份上,饒你一條狗命,如果不識相的話……”
他拉長了聲調,後麵的話沒說,一雙眼睛放著冷光,緊緊盯住秦悠然的臉,就像惡狼盯住了肥羊。
秦悠然絲毫沒有懼色,嘴唇微勾,扯出一絲譏誚的弧度,輕輕用刀拍著掌心,慢悠悠的問道:“怎麼樣呢?”
男人咬牙說道:“還用說嗎?得罪了豹爺,就是死路一條!這荒山野嶺的,把你的屍首拉去喂狼!”
秦悠然聽他自稱“豹爺”,不禁想起那頭雪豹,也不知道它負重傷而走,現在是死是活,剛在山裏遇到一個動物,現在又遇到這麼一位。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微微笑了笑,這一笑,讓對麵的男人看直了眼睛。
金色的陽光溫柔的灑下來,透過枯木的枝,落在麵前少年的眉眼間,微微笑起的時候,那雙眼睛像天邊亮起的星辰,連四周寂寥的冬景都像被瞬間點燃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