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青羽一直以為裴大混蛋和他新歡膩歪在一起,說不準在梅隱山滾床單哪裏會想起他這隻妖精,看裴深那麼直一定會討厭自己對他的一番心思吧,相見不如懷念……人妖向來沒什麼好結果,還是算了啊。省得到了最後苦的還自己。
“我知道了。”
青羽覺得略莫名其妙,這梨白越知道什麼啊?他說了什麼嗎?沒有吧!
又過了三日,飛雲樓難得地聚齊人,天舞地樞和雪宮夫人都在圍著青羽的藥泥罐子。
“你們這是閑地慌麼?拿花扔我扔我頭上好玩啊當我是泥啊能養它!”
青羽好不容易等著能說話了,結果天舞地樞一來就把一株帶根的千葉蓮杵到他頭上的一堆藥泥上,白色的花朵隻綻放了一半,細長的花瓣卷曲搖曳,綠色的葉片耷拉著垂到他的眉眼,稍微一動,整株花都顫抖起來。
小白被搶占了地盤,因為雪宮夫人在所以不敢鬧,隻好圈住青羽的脖子,偶爾用倆黃豆大小的眼睛瞪著那朵來路不明的千葉蓮。
地樞舀起一勺藥泥不管青羽越來越黑的臉色,扶好花莖,笑道:
“宮主說你前兩天一直纏著要給他唱歌,吵地他耳朵疼,今天怕你悶著讓我們來陪你。哎,你上次喝醉的時候我還聽到你對著上天唱過呢,多有氣勢啊不如唱幾首給我師父聽聽,換點兒有新意的啊。”
青羽白了他一眼,正巧看到了他幹娘坐在凝神台微笑著,挺期待的樣子。
“你說唱就唱啊……哼,看在幹娘的麵子上勉勉強強咯。”
第一次見到雪宮夫人他就知道怎樣討好這位空寂心死的女人,多年來無論雪宮夫人抱著怎樣的心態認他為幹兒子,他總覺得不為過,逗她老人家開心就是他和她之間的交流方式。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多的心思。
“咳!想聽哪首啊?”
天舞嘴角一揚,搶了先機:
“《天際浩蕩》,行麼?”
“不行!”
“怎麼了?你不會啊?”
青羽無奈,解釋道:
“姐啊,那是高音的曲子小爺我現在得保護嗓子唱不了!而且那是戰歌現在沒戰鼔我醞釀不出那種感情……”
天舞興致立馬降低一個度,逼迫他換另一首:
“那就《十八摸》。”
沒想青羽這小子最近膽子被養肥了,直搖頭歎道:
“天舞啊天舞,你說你一個女孩子聽什麼《十八摸》呢?多影響你左少司的身份啊……”
還沒等天舞要揍他,坐在凝神台邊上的雪宮夫人就緩緩開了口。
“唱首《小小鳥》吧,這個你最喜歡了。”
“嘻嘻,還是幹娘疼我。”
青羽嘴唇都裂到耳邊,露出一口白牙。
開場時,地樞還遞給他一根黃瓜,青羽伸出沾滿藥泥的爪子,想了想,又讓纏在脖子上的小白幫拿著,渴了就咬一口,特別方便。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想要飛,卻飛也飛不高。我尋尋覓覓……”
或許是那苦藥有奇效,青羽嗓音清脆仿佛被靈泉溫潤過。
三位聽眾一齊坐在凝神台上,倆姐弟光顧著聽歌逗小白雲,沒有發現自家師父神情與以往有些不大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