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手下們乖乖讓了路,裴深推開門之前特意壓低了聲兒吩咐道:
“不準放任何人進來。”
“是!”
守衛們的略微遲疑讓裴深蹙了眉頭,不禁問道:
“還有何事?”
“沒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作為閣主對手下的信任還是有的,而屬下們的忠誠也必然是相對的沒有必要對他有所隱瞞。不過這倆位守衛快三十歲了應該是想娶媳婦兒了吧……
裴深思量著如何解決屬下的婚事之時,自己也推開了住了十幾年的回暖小閣的閣門。
裏麵很黑,都放下了簾子,靜悄悄地好像沒有人一樣,沒有燈火應該是燃盡了。
他應該還在睡吧……不然還是回去算了,有些事兒等人家睡夠了也不急。
想是如此,但裴大閣主在黑暗中愣是沒挪動,這腳跟長在了地下的石板似的。最後竟鬼使神差地走到燭台換了燈芯掏出火折子點燃了一盞燭燈。在屋裏仍有些昏暗,正想再點一盞時,眼睛卻落在中央圓桌上那趴著的人身上。
這裏不可能會有別人,剛剛才見過麵又怎麼會不認得趴在桌上的人是誰呢?
隻是,走之前不是叫他睡覺了麼?有床不睡睡桌子,這什麼毛病。
燈火一明一暗,將青羽一部分的側臉柔化地像灘水,青絲拂麵若纖塵。若不是額間朱砂妖紋證實麵前的是隻妖孽,他還以為自己捉來的是個謫仙的美人。
裴深走近了些,將燭台擱置於桌麵。搖曳燭火將暖黃色的光照射到趴在桌子上許久未動的美人臉上,映襯地他麵頰異常緋紅。
“青羽?”
再靠近一點,發現青羽蹙著眉頭發際都被汗水沾濕了。不知怎的,裴深探手摸摸青羽緋紅的臉頰,不僅有些燙手,還滑滑嫩嫩的挺好摸……
“唔……”
嚇得裴深反彈似的收回了手,而絲毫不知自己被吃了豆腐的青羽隻是輕輕嚶嚀一聲後就沒了聲響。
活了二十五年的裴大閣主呼了口氣,像個毛頭小子似的。
“不是發燒了吧……沒見過妖怪會生病啊。”
不過,要是青羽真有什麼事兒他也不好過,畢竟這隻妖還能製作解蠱毒的藥呢,生病死了的話太不值了。
一邊心裏念叨,一邊將矮他半個頭的青羽一把抱起往床那兒走。
他自從拜了上任閣主為師後就被服下各種丹藥,加之整年沒日沒夜地練習,要不是中了龍門的蠱毒可謂是吃嘛嘛香身體倍棒!要不是到現在還沒心上人,死都不同意和別人上貞烈得都快立了牌坊,估計自家祖父可能就綁著十幾歲的自己隨便找個女子成親了。
放下青羽,順手給他蓋好被子後突然心血來潮,伸出指頭又掐了青羽緋紅不褪的臉。
“放手!有你這麼不要臉的麼?”
“有啊,睡好了?那跟我去個地方,事成之後給你個好東西。”
青羽苦笑不得,軟軟地枕著裴大混蛋的大腿一點要發飆的力氣都沒有。他這身體最受不得寒氣,昏過去之前又不理智地將妖力消耗個精光,若非摯友幾年前贈的靈丹在此時發揮作用,怕是此時早就變回原形了吧?
最可恨的是裴深抽了什麼風居然又返回來?還有,剛才他幹什麼來著?捏他臉!他的臉是隨便給摸嗎?要摸摸自己女人的去!
“你又想幹什麼?裴大爺,你讓我好好睡一覺行不行?”
青羽的意思是讓裴混蛋快滾,奈何裴深聽不懂一樣,隻是簡單地“嗯”了一聲。
“你能走麼?”
“不能。”
“那我不睡那女人躺過的床,放我下來。”
沉默的男人又摟回了青羽,將寬厚的右掌撫上青羽光裸的胸膛,正好壓住了伏妖珠。裴深壓著無力反抗的青羽,接受了無數白眼後緩緩地將一絲絲靈力從伏妖珠內抽走,解釋道:
“別動,我讓你舒服點。”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