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蓮不停的搖著頭,她不信,她不信。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心裏對秦世龍的感情要比對這個皇上多得多,秦世龍的死對她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青竹,扶著蓮兒回去靜心苑,這幾日就別出宮了,免得出事。”
慕容智無奈的讓青竹扶慕容蓮回去,秦世龍一死,軍中無將,很容易讓南蠻人趁機而入。他需要派人去邊疆,將南蠻人暫時壓製住。
想了半天,慕容智差人去護國將軍府,將洛陽留下來的副將招進宮。一番安排,副將輕裝簡行,一路去了邊疆。
靜心苑裏,慕容蓮不吃不喝,一直坐在椅子上。麵前放著那柄熱炎劍,顫抖的雙手撫摸著血紅的劍身,腦海裏回想著秦世龍的話:“這柄劍是女子用的,師傅當初接到這兩柄劍都驚訝了,心想著肯定是給蓮兒和洛陽的。”
“蓮兒,身為徒弟,師傅一定嚴厲待你。但身為公主,你也要嚴厲待師傅。這是禮,禮不可廢。”
“蓮兒,這是師傅這次出征尋來的小玩意,鑒於你功力進步很快,獎勵你的。”
“蓮兒、蓮兒……”
慕容蓮的腦海裏不停的想著秦世龍,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沒有師傅這件事。
呆坐了兩日,秦世龍的屍身被運回皇城,安頓在秦王府裏。青竹第一時間將這件事告訴慕容蓮,就是為了讓慕容蓮回神吃點東西。
“公主,您兩日滴米未進了。”青竹扶著慕容蓮起身,不停的勸慰著她。
正說著,門外進來一個小太監,領著宮女都帶著食盒。太監令宮女將東西擺出來,這才說道:“公主,皇上下令,你要是滴米未進,不允許您去拜祭秦王。”
“我吃。”
慕容蓮臉色蒼白,木然的坐到桌邊,端起湯往嘴裏倒,機械的咀嚼著飯菜。隻為了盡快去秦王府,看一眼師傅的遺體。
不知吃了多少,慕容蓮放下筷子,看著青竹道:“幫我更衣,我要去見師傅。”
“是。”
青竹將準備好的白色衣裙拿出來,幫慕容蓮換上。將她的頭飾全部拆下,隻戴了一朵白花。
門外的小太監跑進來傳話:“公主,馬車準備好了,就在宮門口。”
“走。”
慕容蓮帶著青竹出宮,坐上馬車直接去了秦王府。站在秦王府門口,門上高掛的白色燈籠刺痛了她的眼。府裏到處都是白色的,天空中也應景下起了雪,沒一會便鋪滿了秦王府的所有地方。
林可帶著兒子女兒匆匆出府,跪在地上行禮:“見過公主。”
“起來吧,我是師傅的徒弟,這次是來拜祭師傅,不用跟我行禮。”
慕容蓮扶起林可,扶著她朝停放靈柩的地方走去。眼裏的淚早就開始滑落,看東西都有些模糊不清。
站在靈柩前,慕容蓮嘭的一聲跪在冰涼的地上。弱小的身影顫抖著,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林可跪在旁邊,看著慕容蓮的樣子也是悲從心來。雖然她曾怪秦世龍不管自己的孩子,偏偏去教公主。可如今看來,公主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子,世龍的眼光一直沒有錯過。
“對不起師傅,沒來得及見你最後一麵。洛陽在戰場,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回來。徒兒不孝,沒有侍奉在您身側。徒兒對不起你,師傅。”慕容蓮抽噎一聲,繼續說著:“師傅,師母和弟弟妹妹們,徒兒會替您照顧著他們。您放心,徒兒一定不會辜負師傅的期望。”
話音落下,慕容蓮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麵對師傅的靈柩,她還是不相信師傅已經去世了。可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師傅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
林可看著慕容蓮痛苦出聲,自己也忍不住。一時間靈堂裏傳來一陣陣哭聲,真是聞著傷心看者流淚。
陸陸續續,同朝為官的官員前來拜祭。等慕容蓮出來,他們才一個接一個的進去拜祭秦世龍。
整整七天,慕容蓮都在靈堂裏守著。淚早已哭幹,她隻是木然的眨著眼睛,守著師傅的靈柩,送他最後一程。
下葬之時,慕容蓮本想跟著去,但被皇上身邊的太監攔住:“公主,不可。”
慕容蓮推開小太監:“本公主現在的身份是師傅的徒弟,有何不可。”
“公主,無論您是什麼身份,您都是公主。禮不可廢,公主不能去。”小太監招手,一排侍衛擋在慕容蓮的麵前,阻攔她的去路。
“讓開。”
慕容蓮看著靈柩被抬走,焦急的想要跟上去,剛走了幾步卻昏倒在地。青竹連忙讓人將公主送回宮裏,這幾日公主雖然吃東西,但吃也相當於沒吃。身體一時受不住暈倒,這次一病,肯定又要好幾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