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水倫神色一暗,眼中的哀傷岌岌可見"那人,隻不過是把毒輸入對手身體裏的一個導體罷了,不管成功與否,自己都先中毒而死的,那些人,一旦完成的使命,就不在有存在的價值了.'
站在一旁的若幻神色極端複雜的看著門口,像是在考慮什麼.片刻後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再展笑顏.
"這半個月,能找的到解藥嗎."
水倫想了一會兒,才答道"不管找的到找不到,總要先試一試,"她轉頭對上撫琴的目光,沉深道"傲刀去了洛陽,你有與他聯係的方法嗎?告訴他,我即日起身去洛陽,借他手下一用."
撫琴點點頭,從佩劍的暗袋裏取出一個琉璃木琴,對遠處的女仆做了個手勢.又對水倫道"這小琴是當年太原一戰時他留給我的,見到這特殊的信物,他便知道是我."
若歡在一旁點點頭"這把小琴我也見過,的確是信物."
撫琴接過女仆遞來的紙筆,正要落筆,心念一動,從石桌上端來一杯茶水,洗盡墨汁後才再紙上連揮幾筆,撚成卷,塞入琴的第三弦中。
她回頭看到若歡不解的表情,道“這紙是特製的。”
若歡本來就是個孩子,好奇心自然就比一般人重,聽她解釋完又想再問,還來不及開口,撫琴已搶先道"你想一個人去洛陽?"
"你們要去也可一起去."洛陽——水倫的眼中閃過一絲苦笑,久違了十年的地方啊.她背過身,眼神不知眺望著何方,耳畔的鬢發不知何時也落下幾根,隨風漫無目的的舞著.陽光從樹梢與樹梢之間落下來,形成奪目而又燦爛的光環,跟著風的節奏,和班駁的樹影一道曼妙的舞動著.
陽光穿越過她的身體,直射到若歡的眼力,使他睜不開眼.但他還是看到了,那個仿佛不該存在於凡間的水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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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樣的一雙眼,如此的深,如此的沉,是讓人負擔不起的眼神,讓人陷落其中的眼神,仿佛能看到你心中最隱秘的角落.我慌忙的別開視線,以掩飾自己的驚慌
江水倫 抵達洛陽時,已是四日之後了.一進城們便接到傲刀的消息.
洛陽城雖然大,卻冷冷清清沒見多少尋常百姓,大多都是背劍環刀的江湖人,偶爾經過身旁也會一連防備的看著你,與我回憶中的洛陽完全不一樣.
人事物非,側首看看身邊的黃衣女子和金發碧眼的男孩,心裏沒來的一陣不安.
——洛陽東門來源客棧.
天,他們竟然會選這個地方,這個在我心中塵封了好久的地方.
撫琴再三看了紙上的字,幾度確定之後才向東門走去,我詫異她的小心,沒想到這女子除了一慣的淡然以外,還有著不容易察覺的謹慎小心.
一路走來,隻覺的道路似乎越來越擠,不,應該說是人變的越來越多了.走至東門時,已經寸步難移,小小一個客棧,競然擠滿了各門各派的人,幸好傲刀已經派了一批手下在門口護著,總歸進了樓底.
到也是——這酒樓茶肆之地本來就不曾有幾人,門外的人大該都是來打聽這幾個月的新鮮事吧.
傲刀迎麵向我們走來,他的身後跟著個少年,始終低著頭,悶不吭聲的聽著我們談話,而我奇怪的是,傲刀竟然沒有讓他回避.
他穿著黑色的長衣,頭發黑亮及腰,一直低著頭.直到傲到突然抬頭看著他"
——阿靖,把這封信送給蘇姑娘."
少年抬起頭,那一刹那,我突然忘記了呼吸.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如此的深,如此的沉,是讓人負擔不起的眼神,讓人陷落其中的眼神,仿佛能看到你心中最隱秘的角落.我慌忙的別開視線,以掩飾自己的驚慌.
待他轉過身去,我才把視線繼續停在他身上.長衣外麵套了一件過大的深藍色披風,披風的一角隨著他的腳步很張狂的搖著,看不出他的身材,隻覺的很高很瘦.
他走的很慢,好象邁出一步便要花上一個世紀的時間.
我回過神,隻聽傲刀道"江姑娘此去求藥,需花多少時日?"
他知道我要向誰去求解藥.
我淡淡一笑,無可奈何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啊——葛久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十年前他的女兒失蹤後,他的性情就開始反複無常的.他醫的好所有人,卻醫不好他自己."
傲刀的嘴角牽動了一下,我看的到他眼裏的緊張,知道他所害怕的是什麼.也知道若是不能找到解藥,後果不是我們可以預料的.湛痕哈——可是唯一可以和個叱吒風雲的女人相爭相配的.若沒有了這個人,隻怕這江湖偶爾一時的平靜也將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