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那個夜晚,她驀然回首,青衍的身體像消散的煙火般墜落。
如今,王小澤躺著的位置,與青衍的身影交疊在一起。
齊小念胃裏一片翻滾,她轉身跑到角落裏吐了出來。
警笛聲縈繞耳際,她回眸望過去,白色的帆布擋住了王小澤冰冷的屍體,眼前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齊小念像是被某種力量抽幹了所有的力氣,她勉強站起來。雙腳一軟,整個人倒進一個結實的懷抱。
她抬眸,迎上白厲揚關切的目光。
“風逸,準備車。”白厲揚吩咐身後的風逸,他抱著齊小念不放手。
“白厲揚,王小澤死了。”齊小念望著他,淡淡地說道。
“醫院不安全,我們先回家。”白厲揚認真的說道,聲音清冷。
齊小念的情緒起伏不定,壓抑道:“她死了,你曾經的金牌秘書,死了!”
“我的金牌秘書,是風逸,不是王小澤。”白厲揚沉聲說道。
齊小念身形一顫,她看向白厲揚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白厲揚抿唇不語,她的目光讓他很受傷。他不清楚王小澤生前究竟說了些什麼,足以改變她的看法。
齊小念一回到別墅,就將自己關在臥室裏,什麼人都不見。
她蜷縮在角落裏,頭埋在雙臂之間。
白厲揚推開房門,屋裏一片黑暗,窗簾緊閉,一股沉悶的氣息撲麵而來。
前一個小時送進來的食物,絲毫未動。
“你可以鬧脾氣,但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白厲揚走過去,沉聲說道。
齊小念一動不動。
白厲揚伸手過去想要觸碰她的肩膀,但伸到一半,無力地垂落。
“念著她曾是白氏集團的員工,我已經派人收斂了她的屍體下葬。”白厲揚起身,背對著齊小念。
齊小念終於有了動靜,抬眸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目光複雜。
“你好好在家休養,以後不必去公司上班。”白厲揚說完,走向門口。
“白厲揚,青衍真正的死因,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嗎?”
白厲揚動作一頓,“她死於自殺,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不,青衍不可能死於自殺。”齊小念拔高了聲調,萬丈高空,王小澤跳下去需要多大的勇氣?她堅信,王小澤冒險拿自己的生命當賭注,重演青衍當年自殺的情景,自然有她的考慮。
王小澤是一個高傲的女人,毀容這樣一件大受打擊的事情都沒能迫使她自殺,她一定是想要借著青衍的死亡,揭示某些真相。
“難道你忘了嗎?王小澤曾經想要傷害你,她說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
“至少她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齊小念激動地回應,她深呼吸一口氣,才稍微平複猛跳的心髒。
“小念,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你隻需記住,我不會傷害你。”白厲揚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齊小念盯著緊閉的房門,眼角溢出了眼淚。
他寧願瞞著,也不願告訴她真相。
王小澤口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齊小念坐在床上,指節漸漸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