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吧。”白厲揚揮退風逸,走到齊小念的身邊,抬手要查看她額頭的傷勢,卻被她避開了。
齊小念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捂著發疼的額角,眼底有些怯懦。
“你怕我?”白厲揚苦笑道,心裏升起一股失落感。
“我......”齊小念搖擺不定,她也不懂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麼。齊水煙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白厲揚所表現出來的殘忍,居然莫名地讓她感到恐懼。
冷血無情的白厲揚,令她感到陌生。
白厲揚凝視她,“小念,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齊水煙的為人,你應該清楚不過。倘若給予她喘息的機會,她一定再來傷害你,你明白嗎?”
倒不是他害怕齊水煙卷土重來,他擔心的是齊水煙身後的勢力。敵人在暗,他們在明,他不得不防。
“對不起,厲揚,我做不到。”齊小念搖了搖頭,拿齊水煙最在意的一切去刺激她,讓她精神崩潰,是齊小念報複她的極限,從肉體上進行傷害,齊小念自問自己真的做不到。
“小念,有些時候,必須要強迫自己不擇手段,否則受到傷害的人,未必是你自己,而是你最在乎的人。這個道理,你必須明白!”白厲揚抓住她的手臂,強迫她注視著他。
“如果傷害我的人,是自己最為親近的人,我該怎麼辦?”齊小念驟然冷靜下來,目光灼灼地看著白厲揚。
白厲揚陷入了沉默,隻是平靜的看著她。
齊小念內心深處爬上了某些悲戚的情緒,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腦海中驀然間蹦出了這麼一句話,心裏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看著白厲揚沉靜的麵龐,齊小念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扯下他的雙手,邁開沉重的步伐,轉身離開辦公室。
白厲揚盯著虛空中的一個點,沉思片刻,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風逸,替我查一查,她最近接觸了什麼人。”
他居然從她的眼中,看到了質疑......
白厲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她和他的距離,似乎越走越遠了。
齊小念離開白氏集團後,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逛著。腳下的人行道越走越狹窄,鼻尖嗅到了一股清新的花香。
她抬頭,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花巷。
小巷兩旁,是一排整齊的花店。店鋪門口,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籃。
“小姐,請問您要買什麼花呢?或許我可以給您提點建議。”花店老板娘見齊小念站在花店門口,盯著一個盆栽發呆,連忙熱情的上前服務。
齊小念回神,抿著唇,不語。
“最近我們店裏新進了一批花種,您可以看看。”
齊小念環視了一圈,目光最終定格在一束白菊上,她抬手指了指,“就那個吧,替我包起來。”
老板娘的臉立即拉了下來,待客熱情消失得無影無蹤,依舊佯裝微笑,“小姐,那是我們店裏麵品種最差的白菊。我們有更好的品種,您要不要看一看?”
老板娘見齊小念衣著不凡,從而判斷應該是一個有錢的主兒,就想著能從她的身上狠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