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醫院通知齊小念,有人給星辰捐獻了眼角膜,要盡快安排手術,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世界上等待眼角膜移植的病人數以萬計,縱然白厲揚能力卓越,能找到眼角膜捐獻者的幾率微乎其微,就算有,也未必第一時間拿到手。
齊小念坐在手術室的長椅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術室的方向。
白厲揚推掉了所有的行程安排,全程陪伴在齊小念的身側。若是遇上緊急簽字的文件,就由風逸送到醫院。
“白總,方便借一步說話嗎?”風逸看著齊小念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他此刻出現在醫院,並不是為了公司的事情。
白厲揚蹙了蹙眉頭,轉身走到長廊的盡頭,至少在這個地方,他可以時刻關注到手術室的情況。
“什麼事?”風逸難得嚴肅一回,白厲揚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風逸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白厲揚,“這是今天齊總委托的律師,送到公司的文件。”
白厲揚接過來,翻看迅速地瀏覽一遍,眉心深擰,眼底一片凜色,“律師怎麼說?”
“齊家所有的財產全部劃分到了夫人的名下,這是齊總生前的遺願。”
遺願?
白厲揚挑了挑眉,抬眸看向風逸,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齊總於昨夜......車禍自殺身亡。”風逸繼續說道,“他生前不僅對財產進行了分配,還簽署了一份器官捐獻協議書,捐獻的內容,便是死後將眼角膜捐獻給小少爺。”
白厲揚掏出一根煙,打火機點了幾次沒點著,他捏著香煙,丟進了身旁的垃圾桶裏。
“除了這些,他可曾留下遺書之類的東西?”白厲揚冷聲問道,昨夜齊源行為反常,深夜候在別墅外,原來是有了輕生的念頭,想要在臨死之際見一麵齊小念。
齊源留給他的印象不是特別好,白厲揚一心顧著齊小念的感受,沒能及時察覺出齊源的不對勁。
齊源心結難解,加之商業聯姻結合的家庭並沒能給他帶來幸福,反而加劇了他的悔恨。一個心如死灰的男人,麵對沉重的心理壓力,他選擇以死亡的方式解脫,也算是為過去的恩怨做了一個了結。
“這倒沒有,不過他拖律師帶了一句話,說這算是他替家人,償還欠下的罪孽。”風逸心裏難免有些惆悵,齊源或許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但他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齊家走到今天這一步,齊源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給他安排後事,盡量辦得體麵一些。餘下的事情,先不要告訴她。齊氏公司先暫時由你管理,派一個信得過的人出麵主持大局。齊氏公開新任繼承人,現在還不是時候。”白厲揚權衡利弊,選擇封閉消息。
齊小念沒有管理公司的經驗,一步不慎,唯恐破壞大局。齊家家族雖小,但有不少的旁支,那些人的名聲不太好,平日裏沒少變著法子上門找齊源要錢。齊家那些撒潑耍橫的窮親戚,沒少折騰壞齊源的名聲。
他們巴不得齊源死了,好上門瓜分齊家的財產。假若消息泄露出去,那些人豈不是更加的虎視眈眈。
他要給齊小念鋪好路,清除一切障礙。
“這件事情,恐怕瞞不了多久,齊家的旁支幾乎每個月都上齊宅鬧事。根據調查,齊氏公司內部,似乎產生了利益糾紛。股東若是長時間見不到齊總出麵,難免疑心。”齊家名聲不大,麻煩可不少。齊源突然離世,等同於是丟下了一個爛攤子。論風逸的能力再出色,偶爾也會分身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