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僵屍見嫵珀停在一個院落的空地上,馬上如附骨之蛆跟下來,形成五角星形,將她圍在中心。
根據它們緊追她的輕功來看,它們的武功五花八門,各不相同,但,都是頂尖的高手。
一層細汗密布額上,嫵珀不由地拿緊了劍。
這時她想起拂湮曾經和她說過的話,找到蠱蟲的位置就找到了它們的軟肋,問題是怎麼找?
月像是已經感知到它俯瞰的地麵上將有什麼上演,迅速的躲到烏雲中,逃離這心悸的場麵。
一個長臉僵屍早就迫不及待殺招層出,這種不顧一切的打法,使得嫵珀一開戰就處於極度的被動之中,加上朦朧不清的光線,她隻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功。
嫵珀一個分心,就見那僵屍的劍綿綿而來,竟貼臉而過。
這種劍--有毒。
它常年被這些僵屍攜帶,日積月久,吸收主人的屍毒,原本青白的劍身現在已經如炭一般黑,若有月光,這毒劍會如鬼眼一般閃出邪魅的光芒。
嫵珀更不敢大意,凝神應戰。
她一邊在劍光中周旋,一邊留心的觀察。
越是陳年的僵屍,臉色越是發黑,站在北首一直未動的僵屍就是一個明證,它渾身發黑,宛如首烏一樣黑的發亮,剛才追淂最緊的也是它,現在沒有任何聲息的像朽木般站著,但從它剛才一個撇頭的動作,嫵珀知道,它是五人的領袖,長臉僵屍久攻不下,有些僵屍已經按奈不住,正要提劍,它隻微微一個撇頭,所有僵屍又乖乖垂下劍。
身體發黑是因為蠱蟲吃空了內髒,正在吃肌肉所致,那身體最黑的部位也是吃空最厲害的部位,有可能蠱蟲就在那個部位周圍。
嫵珀抱著試試的心態,虛晃過一招,趁這長臉僵屍沒來的及轉身之際,往劍尖注入內力,一招“長虹貫日”刺進它身體最黑的部位,腎。然後,飛快抽劍,落在長臉僵屍剛才落的位置,西南邊。
“咚”長臉僵屍棄劍,生鏽了一般站著。
從它的傷口處,流出黑濃的惡臭的汁水,慢慢地小河淌水般,流過腹股,大腿,小腿,腳。
它的皮毛在萎縮,化膿,從頭頂開始,逐步逐步,露出千瘡百孔的骨頭。
--它變成一架白骨。
“喀”白骨的骨頭開始散架,碎裂,一個剛剛還生龍活虎和嫵珀打鬥的僵屍,不複存在。
餘下的僵屍不再事不關己的站著,北首的僵屍抬手,嫵珀又再度圍在中間。
一對四。
大顆的冷汗滴下來,嫵珀感覺麵部的肌肉都因為緊張而僵硬著。
勝者生,敗者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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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風哥,你好厲害,你用什麼法術讓他們不動的?”
李願東抖著膽子打開門,一看,門口麵目猙獰的僵屍都如被點了穴道,紋風不動。
十三歲的孩子心中一下有種特殊的激動的感覺湧入心頭,腦海中隻閃爍著兩個字:“英雄”。
此時此刻,在願東的眼中,正和幾個身體發青衣不蔽體的屍鬼纏鬥的那個白衣男子的身影是多麼偉岸高尚,像熾熱的火焰一般燃燒了他的眼和心。
“念風哥,接著!”
白衣男子轉頭一看,一隻火把呼嘯而來,他微微抬手將它接住,淡淡一笑,道:“多謝”。
那孩子呆呆地看著上麵屋簷晃過的人影,白念風那一笑,竟像溫暖的彩雲一樣掠過他心底的寒潭。
“如果……,就好了。”
他低歎道。
這些僵屍的武功,不難對付,難對付的是,它們不死。
倒地又站起來,如壓不彎的野草。
這種打鬥沒有意義。
輕擰眉頭,白念風看著自己手中的火炬。
火,它們怕,因為火可以讓它們化為灰燼。
但,此處是人口密集的住宅區,稍有不甚就會轉為火海,隻有將它們引到人跡罕至的地方。
“願東,多抱幾個火把!”
“哦!”李願東趕緊將火堆中燒得正旺的幾個拿在手裏。
白念風飛身一旋,將他抱住,往村後躍去。
果然,上百個僵屍鍥而不舍地跟來。
村後是山,山上有木,以火為引,以木為炬,困之圍之,燒之毀之。
“念風哥,我還以為要多少木材來燒呢,怎麼它們一沾火就著啊?”
“因為它們身上有屍毒,屍毒易燃。”
“原來我還以為你要燒山呢。”
念風清笑:“不會的,這樣會央及村裏。”
李願東被念風提著,兩人像大鵬一樣掠過夜空,願東神情激蕩地看著自己像小鳥一樣急速駛過房屋,暗暗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