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珀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李家少年突然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一個黑影忽然一下從窗邊閃過,嫵珀飛出門外,直追黑衣人,追了半裏路,一下子那人就消失在層層屋簷之下,嫵珀看那像迷宮一樣的屋簷就頭疼,要是跳下去一定會迷路找不回來,隻好悻悻而歸。
白念風已經將李願東抱到床上,替他蓋好被子。
“怎麼樣?”嫵珀看著那少年慘白的臉,心知不妙,擔心地問道。
念風微微搖頭,在她頭上摩挲一下,指著他的右臂,低聲道:“他中了毒,不過不是什麼難解之毒,我已經喂他我隨身帶的玉露漿,半盞茶後他就會醒來。”
“中毒?”嫵珀拿過李願東的右臂看看,上麵有個細微的紅點,這明顯是用吹針吹上去的,再看看這小鬼麵無血色的樣子,憤憤道:“哼,使這種下三爛的伎倆,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是誰幹的,否則我會讓他比這還難過!”又順勢在床邊坐著,用毛巾擦幹淨李願東髒兮兮的小臉,一張清秀的臉龐展露在他們麵前。
“原來你還挺好看的,難怪一天一天叫我醜女醜女的,”嫵珀有點不甘地說著:“我好歹也是個美女吧,你不知道美女最大的忌諱就是被人叫做醜女啊,下次你再叫,我就捏你的臉――”
白念風笑道:“原來如此啊,你這句名言我記住了。”
嫵珀不好意思地低下臉,看著那小鬼。
“對了,剛才你追那人,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沒有……我才追了一小會就不見人影了,想必這個人對這一帶非常熟悉,看他的身形,應該是個男子沒錯。”
“男子?”念風若有所思,俊眉深鎖起來。
嫵珀心下也沉默,顯然是有人跟蹤他們,將一切都看在眼裏,這人沒有對他們出手,應該隻有三個可能,一,他武功太弱(這樣用吹針也可以解釋合理),隻能從弱者下手,李願東是最弱的,得手的幾率比較高;二,也許他隻是想殺雞儆猴,稍微警示一下,阻止他們深究此事,不想傷人性命,因此用毒也隻是一般的毒;三,也許是槐殷幹的,因為現在能如此明晰他們行蹤的也隻有槐殷一個,雖然她想不出槐殷這樣幹的理由,但他也有嫌疑;不管是其中任何一條理由或其他理由,嫵珀明白,此時此刻,他們包括李願東已經身處險象之中。正沉默著,李願東撒嬌一樣“嗯”了一聲,張開疲憊的眼睛看著坐在床上的兩人。
“我怎麼了,突然一下覺得頭好暈,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嫵珀難過地摸摸他的頭,輕聲道:“沒事,你隻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雖然李願東比她小不了幾歲,但是對一個隻有十三歲的沒有任何武功和江湖閱曆的孩子來講,自己遭人暗算這種事情會在心裏潛伏著一個陰影,嫵珀想想,還是不要讓他知道好了。
“是這樣嗎……”李願東微微疑惑一下,看著嫵珀堅持的眼神,也就將這小小的疑惑隱入心底。
他們找他,他很清楚,是為了僵屍的那件事和尋找那顆珠子的下落,因為除此之外,他再無任何的價值,但看著他們關切的眼神,他吞吞口水,下定決心道:“我知道你們為何而來,我現在就告訴你當年我知道的一切……”
嫵珀凝神聽聽外麵,感覺一切正常,沒有人再靠近,就沒有打斷他,讓他慢慢地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