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生活在群山之中,野獸猛禽是少不了的,如果沒有足夠戰力,幾十個老弱病殘根本無法生存。
為此,村裏甚至還舉行了一個儀式。
儀式很簡單,村長老頭兒講兩句話,然後三個剛剛成年的青壯各拿著弓箭往遠處的在樹上射幾箭,射得不準就重來,射得準了,其他人跟著嗷嗷起哄叫幾聲好,這就算齊活兒了。
儀式這麼簡單,實在是讓華明哭笑不得,他敢發誓,從沒見過這麼簡單的儀式。
沒有祭奠先祖,也沒供奉什麼上天或神靈,整個儀式從召集人開始,到最終三人全部射中大樹,到最終結束散場,一共還不到半小時。
要讓華明說,這儀式比他小學畢業的儀式都簡陋得多。
一開始他還不太理解,大事喜事,就這麼對付了?
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說到底,全村總共就這麼五十來口人,意思一下就得了,又沒上級領導蒞臨指導,又沒什麼收費項目,又不能上電視上報紙,沒必要搞太多花樣。
但華明心裏還是有些疑惑,按說,舉行這類儀式怎麼不得先祭拜下祖先或是天地神靈之類的?可村裏人好像沒人想過這方麵的事兒一樣。
沒人提,華明自然也不想多事,隻能歸結於風俗習慣的不同了。
柱子三人舉行過成年儀式後,轉天就各娶了老婆,這裏的規矩也挺科學,不能同村聯姻,所以娶的都是其他村子的姑娘。
後來華明才知道,跟外村聯姻並非是什麼科學,主要是因為這裏的規矩是嫁姑娘得準備嫁妝,也就是說,聚個老婆,不但得個人,還能得到一筆不少的財物。
同村的人都窮得要死,相互嫁娶也占不著什麼便宜,但娶外麵的老婆就不同了,人財兩得呀。
當然,嫁姑娘家是不是這麼想華明就不清楚了,但至少這樣一來,不至於長期同姓聯姻,導致血統退化,倒也是好事。
日子一天天過去,華明也下定了決心,準備走了。
不過在走之前,他決定為村裏做點兒事。無論如何,自己這具身體也是在這兒長大的,實實在在是受了村子的恩惠,抬腳就走,他心裏實在有些不得勁兒,總覺得這麼做事,有些不講究。
老村長已經去世了,又沒後人,這養育之恩是沒法報了。但老村長走後,村裏其他人也多多少少照顧過自己,否則的話,自己這具身體想無病無災的長這麼大也不太容易。
可是自己能做點什麼呢?華明仔細想了幾天,才最終打定主意。
他花了十多天時間,用藤條編了一副漁網,漁網不大,隻有兩米見方,再大他折騰不動,再小也不好用了。
村口的河隻有不到半米深,水流舒緩,河裏多是些草魚,最主要是清澈見底,沒什麼危險,反正孩子們總是下河玩兒,村裏老人也沒聽說過誰攔著。
村裏人沒吃魚的習慣,甚至附近的人好像也沒聽誰有吃魚的習慣,天長日久下來,水裏的魚非常多。
不過多歸多,但這裏的魚都不大,最大的也就尺長,再大些的,至少華明是沒見過。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隻暗暗猜測,應該是水淺容不下大魚?
這一天,華明睡了個懶覺,起床後天已經大亮,他看了看太陽的方位,心裏估摸一下,應該是九點鍾左右了。
又懶洋洋的在屋前墨跡了一會兒,先是煮了兩塊山肉,吃飽後又燒了鍋水,出門散了會兒步,回來後又睡了個回籠覺……
再次醒來後,之前燒開的水已經溫下來了,於是痛快淋漓的洗了個澡,看了看太陽,雖然仍然很毒辣,但從方位判斷,已經到了正午了。
華明又在家裏磨蹭了一會兒,躲過了一天裏最熱的時候,這才一手拎起漁網,一手提著水桶,晃晃悠悠的往河邊走去。
跟往常一樣,村裏大多數人都在樹口的老村下乘涼閑侃,有人看到華明拎著東西往河邊走,也沒人好奇,連打招呼的人都沒有,隻以為他是去河邊打水。
不過也有好奇心重的,比如說,柱子,大壯這兩位。
柱子不用說了,這家夥就是個急性子,而且心大得嚇人,上次不小心傷了華明,他自己好像根本沒記住有這事兒似的,三天兩頭就找華明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