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看來要敲打我了,”銀凰太子駐足宮門,眉頭微皺,“我母後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阮先生當心。”
“我來這裏何曾遇到好相與的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阮明楚不禁一笑,“不知為何,你這麼說,我反而輕鬆些了。”
他踏入玉秋宮的大門,朗聲道,“寧國使節阮明楚拜見皇後娘娘。”
“嘻嘻嘻。”空蕩蕩的寢宮裏傳來一聲嬉笑,阮明楚往前走著,不由得心中納罕,前方全是柔軟的帳幔輕紗,那笑出聲的人並不見人影,阮明楚不知是誰這麼大膽,在皇後的寢宮嬉笑,總不會是哪個宮女吧。
“進來吧,到我這來。”另一道魅惑到銷魂鎖骨的女聲傳來,甜膩中帶著恰到好處的絲絲沙啞,聽的阮明楚不禁一愣,這聲音,讓他怎麼能和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聯係起來,就算是最妖嬈的青樓舞姬,也比不過這一口嗓音吧。
“母後在催了,阮先生,隨我來吧。”
銀凰太子言畢,就率先撩開紗幔往裏走去,阮明楚緊跟其後,不多時,眼前映入了兩個曼妙的身影,一個紅衣女子坐在椅子上,嫵媚豔麗,身姿簡直是像苛刻的雕刻師創造出來的,每一處都完美至極,讓人移不開視線,一雙柔軟潮濕的睡鳳眼,看的阮明楚心跳一亂,暗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忙移開視線。
旁邊站著一個藍衣女子,雖然也是清秀絕倫的美人,但和旁邊的比還是差了些,看過紅衣女子後,世家所有的美人好似都失了顏色,他有些怔忪,忽然記起眼前的紅衣女子應該就是南靖的皇後,怎麼可能?她看起來和銀凰太子差不多大而已,竟如此駐顏有術?
阮明楚此刻才知道為什麼南靖皇帝獨寵皇後二十多年,恩寵長盛不衰,看到皇後本人才覺得應該如此。他之前總認為,一個人保養的再好,一定能看出來蒼老的痕跡,比如眼神,而皇後的眼神,他這輩子不敢再看第二眼……
他腦子裏翻江倒海這麼多,外界不過轉瞬之間,隨著銀凰太子的行禮,阮明楚也心不在焉的行了一禮,腦海裏卻全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惹的他腦子突突的疼。
不過使節的氣勢不能丟,阮明楚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目光微微下垂表示尊重,倒真有些樣子。
“你就是寧國的使節?”倒是藍衣女子先開口,十七八歲的少女踱步到他麵前,微微湊近,似乎在觀察他。阮明楚苦不堪言,這女子離得這麼近,已經算是失禮了,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宮中貴女,阮明楚頭更疼了,隻好擠出一個笑,“正是,在下阮明楚,在寧國任禮部侍郎。”
那女子卻並沒有說話,而是踱步到他身後去了。阮明楚頭皮一陣發麻,不知道她在搞什麼明堂,幸而座上的皇後開口了,“鸞兒,不得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