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帝君斷愛(2 / 2)

當年的十月,護國將軍袁珣瑀率領五萬大軍平定胡虜。宛若夜的名字也在一夜之間傳遍整個後宮,成為諸妃茶餘飯後的話柄。清苒宮也一時熱鬧起來,許多好奇的女官、宮女、太監都尋了個借口來看個究竟。不少人見過宛若夜後皆是驚豔萬分,這樣豔絕的女子,居然甘心困守冷宮,等待那九死一生的袁珣瑀。

一些心懷不軌的妃嬪也過來探視,有幾個出格的甚至無中生有尋事責罰了若夜,可是堅強的宛若夜卻一一地挺了過來。

第二年四月,傳來了袁珣瑀將軍戰死沙場的消息。帝君曦顏震怒,下令要立刻把袁珣瑀的靈柩運送回京。五月底,護國將軍袁珣瑀的遺體被送回京都。膘騎大將軍袁都看到兒子的靈柩,當場吐血,從此一病不起。帝君曦顏也是後悔,不過礙於皇帝的顏麵,他臉上都是淡淡的,內心卻翻江倒海,不得安寧。

清苒宮中的宛若夜得知消息,如同撞邪般不言不語,不吃不喝。清苒宮的樓微雲姑姑看不過,好言相勸了半天,那宛若夜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直至淚盡以血繼時,已是聲嘶力竭,昏迷過去。

當她醒來,卻見帝君曦顏立在床頭,滿臉的愧疚之色。若夜無語,把頭轉向一邊,心中隻是一味尋死,好追尋愛郎珣瑀而去。

曦顏沉重地一歎,說道:“朕知道,是朕害了珣瑀。朕與珣瑀相處十年,患難與共,情同兄弟。隻是為了你——導致今日的局麵。朕心甚是不安,若夜,隻要你願意,朕立刻封你為妃,享盡榮華富貴。”

若夜冷笑,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帝君好意,奴婢心領。隻是若夜早把自己看作是珣瑀的人,現在珣瑀為國捐軀,我自當為珣瑀帶孝,豈能另許他人!”

“若夜——”曦顏輕輕喚道,試圖改變若夜的心意。

隻是言畢後,宛若夜不再言語。後來,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帝君曦顏賜給若夜一副免死金牌,賦予她自由出入宮中的特權。

袁珣瑀去世後的三年,宛若夜的父親宛淳然為國事操勞,精力竭盡而亡。宮中的若夜更是心如刀割,卻無人能勸解,隻能靠自己緩緩地恢複。隨著時間的推移,若夜也緩緩地看清這世間,對帝君的怨恨也漸漸地減少,知道帝君如此待她已經不易,心也逐漸放寬,安安靜靜地守在冷宮,本本分分地過日子。而清苒宮的主事姑姑樓微雲年事已高,於是遣送出宮自行聘嫁。宛若夜就接替她成為了清苒宮的主事姑姑。

因為宛若夜的身份特殊,所以清苒宮一改以往的破敗,雖然冷清依舊,卻不似以往那樣淒淒慘慘了。

在宛若夜那清淡的聲音中,婉昭容漸漸的平靜下來,早已捧了開水過來的小元見狀也快步上前為她收拾幹淨。

伺候婉昭容睡下後,宛若夜囑咐了小元幾句,便扭身走了出去。小元抬頭看著她的背影,讀出了一種深入骨髓的寂寞。她,貴為禦史大夫的千金,卻果斷地拒絕帝君,寧願一生困守冷宮也不願跟從一個她不愛的男子,即使那人是一國之主帝君。而她又僅憑一麵之緣,愛上了袁珣瑀,為他守身一輩子。這樣的女子,世間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