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緯心喜的緊,雖然他還是第一次來龍虎山旅遊的初哥,可論起熟知程度,卻絲毫也不見得就比導遊小姐差到哪去,這些年對龍虎山的關注,道聽途說和看那麼多的資料,那可不是吹的。當然,那迷戀程度也不是吹的。
“人采蓮藕過蓮葉,我摘蓮葉不知情,從來都是夢見君,今日終於識君顏。”
一首“水筆齋”的隨手記被呢喃而出,張緯渾然忘我,沉醉的表情令得周圍好幾個人愕然著張大嘴巴,此時,張緯的一個普通朋友“水筆齋”是悲哀的,他一首隨手記本來是寫著一個采蓮女對一君愛慕的心事,要是知道今天卻被張緯這麼個用法,用到了對一個道觀的那啥,隻怕他們兩個馬上就會成為最好的朋友,跟著“水筆齋”拿著木棍追著張緯一百八十條街不可。
起初是激動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古道教樓,感受著它所散發出的氣息,張緯原本激動的心卻不再那麼急躁,而是不知不覺中慢慢平靜平和了起來,待到好多人都跑進大門後,他才不慌不忙的跟著進去。
“怎麼會這樣?”
張緯也搞不懂為什麼,一個人到了一個地方,情緒竟然是可以瞬間轉變的,而且極快。
門外一個世界,門內一個世界。香煙味撲麵而來,印入眼簾的是一個足有一米多高,三足兩耳的特大號香鼎。它就這麼坐落於一個寬大的廣場上,鼎上香滿為患,香煙秒秒,直上青天。
還未接近大鼎,兩邊已有兩個高大威猛道家護法神靈,一身剛甲披身,“山”字鋼叉一握,似有拔山倒海之力。怒目一瞪,膽小之人忍不住打抖。
“哦!買狗的!”
張緯甚至聽到一些人忍不住在驚歎,嘴巴張得大大的。
上下兩層幾十平方米的特大號廣場,三清宮高高在上,一個接一個相貌各異的道家神,仿佛來到了道神之境地。沿著左邊石階而上,站在三清宮前,人也變得渺小起來。三清祖師平起而坐,各大道家得道之士分列兩邊,讓人目不接瑕。
今天觀裏的人特別多,來來往往,不知道是平常都是這樣子,還是因為天師誕的緣故。
導遊小姐的聲音沒了,這裏不是大聲喧嘩的地方,張緯所在的旅遊團在各自默默的行動,來到這裏的人個個興趣大起。這裏不僅他們,還有其他更多的遊客,到了這裏,大家不一定要一起,隻要不是走得很遠,到了時間到固定的地方集合就行。
龍虎山的道觀比張緯以前在自己家附近所見過的那個道觀大了不知道多少,一個個聞所未聞的道神相令他看得著迷,任其他旅人擦肩渾然不知,至於碰到王胖子那哥們說等會找他的事,早給拋到九宵遠去了。
突然間,他眼神一縮,胸脯都是不知覺的挺了又挺,整個人變得莊嚴而又恭敬起來,眼光就這麼集中在了這一個地方,再無他物。
身長九尺三寸,濃眉大臉,紅頂綠眼,鼻子高挺,眼睛有三個角,垂手過膝,有濃密的胡子,虎步生風,威武十分。右手持一把古樸長劍,左手持一張長方符錄,腰掛一正方獅紐法印,緊挨三清。
正一道創始人。龍虎山第一任“天師”,祖師。張道陵!三個字像閃電一樣劃過張緯腦海。
“一符在手鬼神驚,斬妖滅魔不留情!”
張緯幾乎呆滯,他太熟悉這三個字了!傳聞張道陵祖師當年得道而修,符道驚天,一畫移山,一畫江河倒流,一畫滅六部鬼。天師劍下,斬得八方雲動,再無妖魔作亂。
雖然都隻是傳說,可當時讀得此中傳說時,張緯也不知沉醉了多久,現在得見真人,雖然隻是一尊塑像,卻也叫得他心生景仰,其他一起來的遊客東看西看早已經不知去向,惟獨他留在了這裏,站在這裏,忘記了還有鎮妖井,伏魔殿,有眾多值得去的地方。
“嗨,你怎麼還在這呢?大家都去天師閣了,你再不跟上可要丟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聲音突然在張緯耳邊響起,這聲音像很遠又像很近,張緯抖了一下肩膀,如夢初醒。
看看周圍,還是人來人往,卻沒發現一個熟悉點的身影。
“奇怪!剛剛誰叫我呢?”
不知道怎麼的,感覺有點莫名其妙,這一瞬間,張緯心裏頭感覺怪怪的,總覺得好象有事要發生,沒有什麼理由,沒有什麼原因,就是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知道隻是感覺,卻很真實。
不過也就一瞬間而已,過後他也就沒有太過在意,看了看不遠處,真的一個熟悉點的人影子都沒了,心裏頭還真有點怕找不到大眾,急急忙忙,他往天師閣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