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不禁歎息一聲,“唉!到底大家都是骨肉兄弟,何苦相爭至此啊?”
“三哥寬厚仁義,有長者之風,兄弟佩服!今兄弟一句心裏話,若現在坐在太子位子上的是三哥你,我定會心悅誠服,盡心輔佐於你,絕無二話,哪怕是九弟當了太子,我也心甘情願,可太子偏偏是那個不學無術的李承乾!我為咱們兄弟將來的活路,為父皇辛苦打下的江山社稷,也要與他拚個高低!”
“哎呦!四弟,這種話可不能亂講啊!”
李治也忙道:“四哥,別了!再下去,這酒我都不敢喝了!”
這時,一直在旁邊喝酒的張七來勁了,“三位殿下,恕我冒昧,我也想幾句,剛才你們哥仨兒談論誰當太子的事,這個我不太懂,可是魏王殿下的一句話我非常讚同,這個太子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呀!”
程懷亮一聽,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忙用手使勁捅了他兩下,示意他不要亂話。
張七還挺不忿,“誒,你捅我幹什麼?太子就他娘的不是個東西,我今就了,愛咋咋地!”
程懷亮趕忙替張七解釋:“平涼侯喝多了,酒後失言了些醉話,還請魏王殿下不要見怪啊!”
“誒,誰這是酒後失言?這就是實話!”李泰朝張七一挑大拇指,“得好!一語中的!還是平涼侯跟本王對脾氣呀!就衝你這句話,本王就得敬你三杯呀!”
“好!在下承情了!”張七低頭一看手中酒杯,連連搖頭,“這杯子怎麼能盡興呢?快給我換大海碗來!”
“是!”侍從遵命,給他換了個大碗,斟滿了酒。
對麵的李泰一見,傻眼了,人家用大碗喝,自己用盅怎麼得過去呀?可自己剛才都完了,想反悔也來不及了,當下一狠心,“也罷!平涼侯是豪爽之人,本王怎能落後?今咱們就喝個痛快,來人!給本王也換大碗!”
兩個人隨即咣咣咣連幹了三大碗,再看李泰,臉紅得跟個紫茄子似的,嘴歪眼斜,話也不利索了,“好啊!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我太高興了!太開心了!平涼侯是三哥的大哥,那也就是我的大哥啊!什麼太子哥,都他娘的扯淡去吧!我就認你這個大哥了!大哥在上,請受弟一拜!”他當即起身晃晃悠悠地給張七施了一禮。
“賢弟太客氣了,快快免禮平身!”
席間眾人都看呆了,心話:“這演的是哪一出啊?”
眾人又推杯換盞繼續暢飲了很久,直到半夜才散了席。
臨別前,李泰借著酒勁還在再三規勸李恪,“三哥,今我可是對你掏心掏肺了,這招攬祿東讚的功勞你若能讓給我,兄弟自然感謝你,你要是自己得了,兄弟也高興,可就是不要讓給太子啊!”
“好!我再考慮一下吧!”
當下,李泰告辭離去。
張七感歎道:“看來這魏王殿下的為人還蠻不錯的嘛!”
李恪苦笑了一下,“他這隻是在有意拉攏咱們,順便再試試咱們的態度罷了,我這四弟的城府可不是大哥你能看出來的呀!不過,大哥方才那三大碗可是把他灌得夠嗆,我還從沒見他醉成那樣過啊!”
程懷亮言道:“不管怎麼,今晚的宴會還是挺成功的,我估計要不了多久,太子就得坐不住了!”
“但願如此吧!”
果然,第二晌午剛過,報信的家丁就撒腳如飛跑進來了,“殿下!不好了!太子帶著大批東宮侍衛已到了府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