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捉,陳吃糠嚇得抖如篩糠,都哆嗦成一團了,“殿下!蘇、蘇、蘇將軍!饒命啊!下官有眼無珠,誤把自家人當成了反賊,鑄成大錯,冒犯了殿下,都是下官無能,就請殿下和將軍把下官當個屁,放了吧!”
“莫非你就是那個懷遠的縣令?”
“正是下官!”
程懷亮聞言,氣就不打一處來,建議道:“將軍,這廝畏畏縮縮,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這次殿下和七兄被圍,多半就是他通風報信的!依我看,留著他,日後也是禍害,不如趁現在宰了得了!”
他還沒完呢,就見陳吃糠嗝兒了一聲,兩眼一翻,又被嚇昏過去了。
蘇定方搖搖頭,“先回懷遠再吧!”
眾人啟程,半路上蘇定方把侯君集放了。
侯君集自知又失敗了,也沒再自找沒趣,帶著部隊回京複旨去了。
程懷亮擔憂道:“咱們就這麼把侯君集放走了,隻怕他回去以後,在皇上麵前搬弄是非,會對殿下和將軍不利呀!”
李恪笑著擺擺手,“你多慮了,父皇一向英明,斷然不會聽信人讒言的!”
“殿下你是否太過自信了,你想想,侯君集這麼多年壞事做盡,皇上為何一直沒有處置他?”
“也許是因為他跟隨父皇多年,當年玄武門之事,他有擁戴之功,父皇不想傷害那些老臣的心罷了,也許留著侯君集還有其他的用處,總之,父皇自有他的主張,咱們隻管聽從就是了。”
蘇定方讚同道:“殿下得對,回去後我也會寫一封密奏,將是非曲直一一向皇上和盤托出的。”
“唉,也罷,還有那個肥豬縣令該怎麼辦?”
“也放回去吧,我隻是來尋殿下的,縣令任免是吏部的事情,我怎好插手啊?”
張七歎了口氣,“隻是放任這狗官作惡,搜刮百姓,實在是可氣呀!”
“這些我也隻能寫在奏折裏,一切由聖上決斷吧!對了,殿下,此番你打算何時跟末將回京啊?”
“可能要讓蘇將軍為難了,我想留在這裏,不回去了!”
程懷亮大驚,“殿下,別開玩笑了,你不回去就是抗旨啊!京城的*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咱們呢!到時若他們大肆興風作浪,咱們可就被動了!”
李恪歎息一聲,“唉,隨他們去吧!這裏有我大哥,還有這麼多生死與共的兄弟,比京城強了何止萬倍!更何況我還要在這兒等阿史那雲回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她!”
蘇定方眉頭緊鎖,“這,殿下,要不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我意已決!不要再勸了!”
兩人見實在勸不動他,也隻得無奈作罷。
眾人回到懷遠縣的驛館,將陳吃糠放回。蘇定方即刻寫好奏疏,遣人飛馬急送京城。張七又叫侯五出城找到朱老大和吳老三,讓他們將百姓們帶回來。
又過了幾,聖旨到了,皇上調任李恪為靈州都督,同時,命蘇定方即刻回京,另有任用。旨意的字裏行間滿是淳淳教誨,殷切的期望,讓李恪在外多加曆練雲雲,可唯獨沒有提到罷免陳吃糠的事情。
眾人欣然接旨,幾日憂心忡忡,這下總算可以安心了。
蘇定方見此間事情已了,向眾人一一告別,啟程返京,程懷亮陪同李恪留了下來。
之後的一個月,陳吃糠也著實老實了,日日跑來給李恪、張七眾人獻殷勤,好似條癩皮狗一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叫人惡心但又無可奈何。
忽一日,張七處理完馬幫的事務,正跟李恪等人閑坐聊,一名幫眾跑進來傳信,“幫主,門外來了一名官差,是有公文要呈送幫主。”
“什麼?”張七大惑不解,“公文不送到縣衙去,送到我這裏做什麼?”
“這個屬下不清楚,那官差隻要見您!”
“哦,那就叫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官差走進房內,先後拜見了李恪和張七,把公文呈上來。
張七展開一看,就嚇了一跳,原來這乃是吏部頒發的官牒,上麵明確寫著任命張七為懷遠縣令,即日赴任,還加蓋了尚書右仆射長孫無忌的官印。
“誒?這事也太怪了?平白無故為何任命我當縣令了?這長孫無忌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