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
他總是用這樣的態度來處理他所麵對的一切,從不肯讓她同他一起分擔。
她已經不是那個傻乎乎的輕塵了,她有能力幫他,為什麼他寧願傷害她,也不願同她坦白?
“行止,你要一直這樣嗎?你看清楚你眼前的人,我不是輕塵,我是洛瑤,我可以幫你渡過所有的難關。”
“本君知道你是神女,知道你無所不能,你不需要一直提醒本君。告訴你也無妨,我現在很好,好的不得了,跟從前相比,現在這種才叫活著。所以,本君根本不需要你的幫助。奈何橋上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他說得這樣絕情,她偏偏就一個字都不信。
“把九色鳶蘿還給我!”她伸出手。他既然不是渡劫,也就沒必要留著仙草。
“上神想要九色鳶蘿怕是不行了,前些日子我身體不舒服,君上把九色鳶蘿燉給我補身體了。”雪心一旁故作嬌羞的說道。
洛瑤一驚,眼神看向行止,“她說得可是真的?”
行止沉默,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小酌著。
這是默認了。
她心痛的望著他,“為什麼?”
雪心搶過話,說道,“上神你別怪我家君上,都是雪心不好!雪心……雪心已有了君上的骨肉。”
如同五雷轟頂一般,洛瑤傻傻的站在那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整個身體搖搖欲墜。雙目刺裂,眼眶狠狠一燙,淚珠含在眼睛裏。
“這是真的?”
他還是那樣冷漠的看著她,卻不發一言。
洛瑤衝到雪心身邊,執起她的手,神息探進她的脈識。
脈象滑動,確是喜脈無疑。
怔怔的鬆開她的手,洛瑤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她憤怒的衝出房間。
待她一走,雪心連忙伏到行止的身邊,柔情的握住他的手,“君上……”
“滾開!”行止抽出自己的手。
雪心驚訝的望著他,方才還好好的,怎麼說變就變了?
行止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說道,“別忘了你的身份,好好養著肚子裏的胎兒,若是有個什麼閃失,答應的事可就不作數了!”
說完他就大步走了。
雪心軟癱在地,怨恨的目光出現在傾世的容貌上,卻是大大的別扭。
行止剛走出房舍,就聞到一股異香,那是……她的血的味道。
他大吼一聲,“葉辛,你給我出來!”
自上空悠悠然的飄出一抹魂魄。
“殿下,有何事?”
“你把她弄哪兒去了?”行止憤恨的望著他,周身黑氣籠罩。
“殿下若是能吸了她的功力,必定能天下無敵。”葉辛自顧自的說著。
行止一掌將他自空中打落,原本已經很淡的魂魄,此時更近透明。行止卻無半分的仁慈,他狠厲的說道,“若不是看在你守候了我母親一生,定教你立刻魂飛魄散!”
“殿下,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葉辛的話或許你現在聽不進去,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是在為你好,為整個北域狐族好!”
“北域狐族有我就行了,不需要你一個仆人在那邊自作主張。我告訴你,在這北域,我就是天,誰都要聽我的,尤其是你!”行止冷聲說道。
葉辛眼裏露出欣慰的神態,“殿下說得不錯,葉辛知罪,不過,那個女子的下落,就是死我也不會說出來的!”
如今他魔功已成,這世間再也沒有仙魔可以欺負北域,他也可以安然離去了,帶著殿下唯一的牽絆,一起消失。
葉辛靜靜的躺在地上,默默的等著自己的消亡。
“你快說,她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