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較勁一般,誰都沒有離開的打算,轉眼就過去了半天。她這個地方,沒有晚上,所以時間怎麼過都很難察覺過去了多久。原本她打算不要白天,隻要晚上的,結果這滿山地的精靈都不同意,說是影響他們修煉。她很體貼的為他們想了想,後來就把夜晚去除了,讓他們可以沒日沒夜的修行,所以她這裏的精靈比上仙界的精靈能更快飛升,全是她的貼心所築啊。
隻是此刻,她卻打算把這裏重新劃分一下,讓夜晚比白天時間長,最好白天就隻有一個時辰才好,然後再定一條規矩,晚上恕不招待外客。
心裏泄憤一樣的滿滿都是打算,在那之前最應該要解決是就是眼前這兩個家夥,否則都是空想。想想她都覺得傷心,活了一把年紀,輩分再高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被眼前這兩個小鬼折磨得隻能在這裏做一顆樹偽裝自己。若是被人知道了去,不笑掉大牙才怪。
於是洛瑤上神,振作精神,不能再繼續他們胡鬧了,暗中給石安傳了句話,叫他趕緊把這兩個人弄走。
石安麵泛難色,姍姍來遲,他本就不善說謊,看著北陰大帝恭敬的跪拜了之後,就結結巴巴的說,“帝君,小、小仙,在……在煉回雪丹時碰到了一些問題,能不能請教一些帝君?”
北陰大帝微微一笑,“你有問題為什麼不去問你們的上神?”
“我家上神,不善此道,甚少去丹房。”她隻是喜歡叫他煉丹而已,她本人根本連一粒丹都不曾練出來過。他也曾經問她為什麼不善於煉丹?結果……他就被她下令每天煉丹,一直到現在。
枝頭的樹葉抖了抖,洛瑤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不善此道?哼,她自出生到現在就沒有不行的道。
北陰大帝仰著頭看著飄動的綠葉,嘴角的笑意不斷放大,終是麵帶不舍的起身道,“走吧!”
石安彎著腰說道,“是!”,經過白澤身邊時,詫異的問,“殿下不一起去嗎?”
隻見白澤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草屑,淡淡的說,“本殿下也不善此道!”
石安有些尷尬,隻好隨著北陰大帝一起去了丹房。
待他們一走,白澤就走近洛瑤,伸手搭在樹幹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洛洛,你打算什麼時候出來?”
洛瑤不可思議的瞧著他,他、他、他怎麼看出來的?連北陰大帝都沒有瞧出來,他是如何看出來的?
不行,絕對不能現身,一現身不就等於告訴他,她在躲著他們。她定了定心神,打算今天就做這顆樹,直到他們離開為止,這麼丟臉的事,她才不會承認。
白澤歎息道,“洛洛,我知道帝君也鍾情於你,他比我占了很多優勢,又幽冥的守護神,你……你若是也喜歡他,就別瞞著我。”,說完這句話,他原本就清冷的神情又平添了幾分落寞。
洛瑤有些不忍了,若是我鍾情於別人,你又待如何?
他接著又堅定的說道,“洛洛,若是你介意的是我的年齡和修為,我會拚命修行的,除了見你的時間,我都在修行。若是、若是你介意我跟紫陌……”
洛瑤一怔,他良久都不說話,就在她以為他不打算開口時,他忽然說道,“你等著,我一定會把我的名字從三生石上抹去。我知道,三生石上沒有你的名字,我也陪著你沒有!什麼天定的姻緣,七世的夫妻,我不在乎!”
他孩子氣的話,不知怎的就突然教她心中一軟。洛瑤歎口氣,三生石上的名字豈是說抹去就能抹去的,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地仙,如何能改變那塊定天下命緣的三生石?
白澤走後,洛瑤才悠悠然的恢複了身形,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便踱著步子帶著幾分心思準備回去睡上一覺。
誰知剛到竹屋前,便感受到了北陰大帝的仙澤,當下便準備開溜。誰知他竟從裏麵突然出現,害她沒站穩不雅的摔了一跤,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
她裝作意外的說,“北陰大帝,今兒怎麼有空來我這觀瀾秘境啊?真是巧了,我剛跟南極仙翁下完棋回來。”
“那還真是巧了!”他讓出一條路,示意她進來。
洛瑤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進了自己的屋子,剛坐下,石安便端上了一壺茶,洛瑤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他隻裝作沒看見趕緊退了下去。
“帝君上我這兒來又有何貴幹啊?”她微微笑著說,加重了又這個字的發音。
“同你討一朵幽冥之花!”他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