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蕊突然抬起頭，有些不解地看著上官辰。
“這裏不安全，跟我回漕幫，然後我會給你自由……”上官辰的聲音帶著痛，輕得幾乎隻是唇語，他明顯看到初蕊眼裏一閃而過的光線，她……是心動了？
初蕊看著上官辰，的確，上官辰的話讓她心動，也許這確實是個離開的好機會，而且她相信王爺，他確實會給她自由，可是……她最終掙脫開他扼住她的手，別開頭，“我不會那麼卑鄙……我不否認我確實很想離開，可是若趁他生死不明棄他不顧，我的無情殘酷和仇斯有什麼區別……不想成為和他一樣的人……”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我想清楚了，要走也不會是今日……”初蕊說得堅決，“請王爺不要誤了時辰，還是你根本不想救他……”初蕊看著王爺，竟莫名地蹦出如此一句。
強烈的痛楚從四麵八方向他湧來，原來他在她眼裏一直都是那樣的人，細眉緊蹙。
“對不起……”意識到話裏的不妥，初蕊連忙道歉，雙眸在月光下盈光發亮。
“看著我……”他再次扼住她的手腕，強迫她直視自己的雙眼，“看著我的眼睛，”他的情緒激動異常，顯然失去了理智，“告訴我，你不肯走究竟是為了你那所謂的道義，還是……為了他……”
上官辰的話傳入初蕊的神經，讓她瞬間動彈不得，顯然她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她一直都用所謂的道義麻痹著自己。或許，今天以前她能毫不猶豫地說出她恨他的話，可是，她卻低下了頭，不敢正視他。
……
如果我的死可以彌補我帶給你的傷害……那麼，請殺了我……”
“殺了我……殺了我你就可以擁有自由，殺了我就能讓你不再痛苦……”
……
仇斯的話清晰地回響在她耳畔，為什麼，那些會竟會讓她的心開始泛痛。
上官辰，她的沉默還表達得不該清楚嗎？你究竟要執迷不悟到何時？你和她原本就不可能，為何還要越陷越深……該清醒了……該徹底清醒了……上官辰的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冷嘲，卻在月光下美得如月桂一般。
“我知道了。”上官辰鬆開手，麵容重回平靜，一如他平時的脫俗，“對不起，剛才我嚇到你了。”
說完，上官辰掏出一把匕首，塞進初蕊手中，“若他毒性蔓延，嘴唇再次發黑，額頭發黑，就用匕首隔開他胸口上的腐肉，逼出毒汁，可緩解一段時間……你自己也要小心，再不要做危險的事……”
初蕊緊緊握住匕首，點了點頭。
上官辰轉身，走了幾步，回頭。“如果我一去不回，你會恨我嗎？”
撲閃了下雙眼，密長的睫毛閃動了下，初蕊看著他，“六哥……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