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過了沒幾天,仇斯便發現,經過這些天的斷糧,虛弱的不是小凡,而是……她。越發虛弱而顯得蒼白的臉頰,越發憔悴削瘦而無血色的麵容,失去了如脫凡仙子般的光澤,隻是覺得她麵色日漸枯槁起來。她竟然把自己的口糧給了小凡,她是在絕食抗議,還是認定了他開始對她的不忍心……
入夜時,剛好進入一座城鎮,一行人便準備晚上投宿一間小客棧,第二天才啟行。初蕊下馬車的時候,因為饑餓突然感到一陣暈眩,已經第五天了,自從仇斯斷了小凡的口糧,她就把自己的幹糧給了小凡,這些天她幾乎沒有吃什麼東西。她的臉色饑黃,沒有任何血色。她當然明白仇斯斷了小凡口糧的目的就是要逼走那個小男孩,而這是初蕊唯一的方法去爭取、去反抗。雖然幾乎已經餓得麻木,但是一陣接一陣的胃痛和因失去營養的暈眩侵襲著她,即使她還是要對著小凡強顏,“姐姐沒事,姐姐隻是累了……”
刹那間的暈眩,讓初蕊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幸好及時扶住了車壁。“姐姐,你怎麼了……”小凡扶起初蕊,這些天姐姐好像生病了,總是沒有力氣,有時候好像表情很痛苦,他並不知道初蕊為他做了什麼,隻是有些擔心地看著初蕊。
聽到小凡的聲音,仇斯頓住了要走入客棧的腳步,回頭便看到臉色蒼白的她靠在車壁上,看起來她的神情那樣痛苦,仇斯緊緊握住雙拳,手臂上的青筋畢露,為什麼她就算是折磨自己也不肯跟他妥協,心裏仿佛如火燒般焦灼,那種痛清晰而沉鈍,幾乎讓他窒息。但很快,仇斯還是回過頭,不再看她,她既然願意這樣折騰自己,他可以成全她。
一行人走進客棧,掌櫃看到有客前來,連忙笑臉相迎,“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掌櫃,”阿龍上前回應著,“安排幾間上房給我們,我們爺今晚要在這裏住一宿。”
“是是是。”掌櫃連聲應道,掃了掃這一行人,雖都是平常武士的打扮,但看最挺拔的那個爺全身透著剛毅,全身的氣勢凜然,懾人心魄,且其他人對他都極其尊重,便知道這一行人並不是普通人,然後掌櫃的眼神落到了初蕊身上,那個姑娘一身粗布衣裳,和其他幾個人的打扮有些格格不入,且看起來似乎不舒服臉色看起來極其虛弱。而且,這一群男人隻帶了一個姑娘,而且這位姑娘看起來並不像婦人,掌櫃的有些好奇,不知道該如何安排房間,有些為難地看著阿龍……“要不要給這位姑娘單獨安排……”
“不必……”仇斯沉聲打斷了掌櫃的話,他的聲音短促有力,讓人無法抗拒,說完,仇斯回過頭直直看入初蕊眼裏,“你,今晚來伺候我……”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驚詫,雖然他們都早已明白這個女子對於將軍的特別,但是沒想到將軍會如此**地表明想法……如了初蕊,聽了仇斯的話,她隻是感到一種諷刺,他就是要她在眾人麵前難堪得體無完膚,他對她羞辱永遠那麼無休無止……
“掌櫃,那個小乞丐住柴房便可……”仇斯再次出聲,這一次他的聲音透著陰寒,讓在場所有人戰栗,包括小凡,他害怕地躲到初蕊身後,拽著初蕊的衣角。
初蕊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他就是愛玩折磨人的遊戲,先是她現在時小凡,他根本就是沒有人性殘暴的野獸。初蕊冰涼的手按住小凡發抖的身子,似乎在給他力量,也在給自己力量,她直直地看向仇斯,沒有畏懼,沒有閃躲,毫不避諱他陰鷙的雙眸,“今晚,我陪小凡住柴房……”她的聲音不卑不亢,帶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