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給其承諾(1 / 3)

初蕊回到將軍府,昏迷的兩天裏,她的高燒退了燒,燒了退,反反複複折騰著她憔悴的嬌軀,臉色一直猶如死人般的蒼白。她時常在幾個夢境裏交替著,流氓的**,大娘的虐待,還有仇斯對她所做的重重折磨,都在她的夢裏反複輪換,她記憶裏最深的痛楚都在夢裏顯現,如同毒蛇般噬咬她千瘡百孔的心。然後,她卻聽到有一個聲音那麼輕柔地安撫她,“不要怕,不要怕……”就像小時候的爹和沈大哥,在她脆弱、害怕的時候,那麼輕輕柔柔地安慰她,讓她不由地開始安穩的睡眠,因為她知道有人在守著她。雖然她一直昏迷著睜不開雙眼,但她卻很明白是王爺救了她,而那一聲聲安撫也是來自於王爺,不知為何,初蕊心裏流過陣陣暖流,對王爺的憐惜充滿感激。

仇斯將初蕊帶回來後,就吩咐秀竹照顧著她,她睡在他的寬大的床上,時而安穩,時而顫抖,隻是一直昏迷著。秀竹摸了摸她發燙的額頭,不由地歎了口氣,又開始燒了,這兩天裏她的燒一直反反複複,一直昏迷的她口中不知道念叨著什麼。秀竹換了條濕毛巾,貼在她的額頭,她的動作輕柔細心,生怕弄疼那個蒼白得幾乎透明的瓷娃娃。

房門突然被推開,秀竹知道是將軍來了,她連忙起身,給仇斯作了個揖。仇斯這兩天每日都會來看看初蕊,但也隻是簡單地詢問秀竹幾句,每次看到依舊昏迷的初蕊,也隻是神情顯得有些落寞,但並不說什麼便離開。其實,連仇斯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來看她。其實,照他的性格,他請了太醫來看初蕊,又派秀竹照顧她,,他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但他就是心裏有莫名其妙的衝動來這裏,或許他心裏一直期盼著可以看到已然蘇醒的她吧。

“你先下去吧。”這次,仇斯反常地沒有隻是簡單地詢問秀竹情況,而是走到床邊,淡漠地對她開口道,“今晚不用來這裏了。”

秀竹一愣,但也隻是恭敬地做了個揖便轉身離開,隻是心裏不知為何竟隱隱淌過一種莫名的情緒,咽了咽口水,澀澀的。她的那雙時常發亮的眼睛裏卻少了一些光澤,有些黯淡。其實,她早有感覺,將軍對恒奴並不隻是主仆關係那麼簡單,而這次將軍把她從王爺府帶回來後,秀竹更是敏銳地感覺到將軍對她的關心。想到這,秀竹隻是苦笑了一下,自己不過隻是個奴婢,又能怎樣呢?

仇斯坐在初蕊的床邊,用他長滿老繭粗糙的大手輕輕包裹住初蕊纖細的小手,感覺到她手的冰涼,他輕輕地將她的手塞進厚厚的錦被裏,他的動作雖然有些僵硬,但是看得出他很用心。看著她依舊緊閉的雙眼,雖然此刻的她睡得還算安穩,但是她的眉宇始終輕輕地皺在一起,仿佛在和什麼做著抵抗。

“你究竟是怎樣的人,怎樣才能讓我了解你?”仇斯的話帶著濃濃的鼻音,透著些許的溫柔,這是第一次他那麼深切地想去了解一個女人,“我是不是真的帶給你很大的傷害?”

昏迷的初蕊,仿佛在夢裏聽到一個聲音,帶著些溫柔,慢慢滲入初蕊柔軟的心裏。這是誰,聽聲音像是仇斯的,但很快,初蕊否決了這個想法,殘暴如他,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一定是她在做夢而已。

寂靜的夜裏,房間裏微微的燭火跳動,仇斯守在初蕊身邊靜靜坐了一夜。

東方初白,天又亮了。“將軍,您該洗漱上朝了。”秀竹備好了洗漱用的東西,恭敬地給仇斯請著安。

“恩。”坐了一夜,仇斯顯然有些疲倦,聽到秀竹喚聲,才回過神來。

待他洗漱完畢,秀竹為他更換朝服,仇斯微微有些失神,仿佛覺得給他更衣的人不是秀竹,而是……恒奴……他還記得,當她第一天成為他的奴隸時,他驚訝於她動作的熟練,殊不知,原來她的熟練裏飽含了她的辛酸。

“將軍……該上朝了……”秀竹輕喚他,這是第一次,她看到將軍莫名失神,眼裏還閃著異樣的光。

這時,仇斯才回過神,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恬靜的初蕊,他淡淡地對秀竹說,“好好照顧恒奴,今日我晚些回來,如果又需要就找管家。”他依舊叫她恒奴,不是因為他想讓她繼續做她的奴婢,而是他自私地想把她留在身邊。

“是。”秀竹低下頭恭敬道,但是唇邊卻不由察覺到一絲苦澀。

待仇斯走後,秀竹走到初蕊床邊,探了探她的額頭,已經退燒了。似乎,今日的初蕊臉色好轉很多,慢慢有了些生氣,撲出的冷汗已經讓她的內衣濕透。秀竹轉身,為她打好了水位她擦身,她的動作小心輕柔,她的眼裏透著微微的柔情。照顧好將軍想照顧的那個人,這是她唯一能做的,她秀竹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