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願不願意?”仇斯直直地看向她,“我有妻子,她是相府千金,所以你隻能一輩子做妾,願意嗎?”仇斯的話裏是酒後的柔軟,眼神微迷。
玉蘭拚命點頭,她的動作幾乎讓她含在眼裏的淚將要滴落,她期盼了多久,希望有個英雄待她走出青樓,恢複自由身,而她終於等到了。
第二日,仇斯便用重金把蔣玉蘭贖出來,並派人將她接回將軍府。蔣玉蘭剛到將軍府便到飛鴻院給仇斯請安,剛跨進院門,突然撞上一個嬌小的身影。
玉蘭有些氣惱,剛到將軍府第一天便如此倒黴,她的臉色微變,但是畢竟她想一直在將軍麵前保持優雅,便很快笑重新噙在她唇邊。
恒奴今日剛想到院子來走走,突然就撞上一個一身火紅的身影,“對不起,對不起。”她邊道著歉,邊穩住自己,等她定睛一看,莫名地怔住了。世間竟會有如此美的女子,眼前的女子纖巧削細,麵凝鵝脂,一雙丹鳳眼仿佛用畫筆勾勒在鵝蛋臉上,那雙眼裏流動著暗波,一身火紅的輕紗披在她纖細柔軟的身上,整個人明豔得讓恒奴感覺到有些刺眼。
“什麼事?”低沉的聲音出現在恒奴的聲音,讓恒奴的心突然顫了一下。
隻見玉蘭連忙柔媚地給仇斯請安,“將軍。”她的聲音柔軟細膩,隻讓人聽了酥了骨頭。
恒奴也連忙轉身,隻是低下了頭,並沒有說話。是的,看來這女子是他的客人,她衝撞了他的客人,不知道他又會如何羞辱她,折磨她。
仇斯眼神冷淡,對著恒奴命令道,“以後她就是這府裏的‘蘭主子’,你們這些做‘奴婢’的,若誰敢不尊重她,就是不尊重我,知道嗎?”他的話明顯是說給恒奴聽的,他要讓她擺清自己的身份。
“是。”恒奴微微一屈膝,看來他的對她的折磨又開始了,她突然覺得諷刺,她明明是這個府裏的女主人,卻要找個女子來羞辱她。
“恒奴,從今天起,你繼續在我書房裏當差,聽到嗎?”半個月來,他確實在逃避她,他理不清對她究竟是恨還是憐惜。但是今日再次見到她,她的背脊依舊直挺,似乎半個月未見到她,她的臉色好轉了不少,白皙的雙頰上有了兩片緋紅,看來半個月的調理確實有效。她看到他的神情依舊淡漠,恭敬的外表下對卻依舊那麼倔強,這讓他對她的憐惜之情盡掃。
“是。”她依舊淡淡地答道。
她的反應讓他的心底的怒火突然點燃,他為她糾結了半個月,可是她依舊這種態度,看來她真的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一下子抓緊她的衣領,因為身高的差距,他的力道幾乎將她拉離地麵,恒奴突然感覺到脖子已經被掐得快要窒息,“我允許你用這種態度了嗎?!”他的低吼,讓一旁的蔣玉蘭著實嚇得一顫,連忙在一旁勸阻,“將軍,何必和一個小丫頭動氣。”
“哼。”仇斯冷哼一聲,鬆了手,這時落了地的恒奴一踉蹌,差點跌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穩了,不斷舒著氣,咳了幾下才順過氣來。
仇斯沒有再理會她,一手攬過玉蘭纖細的柳腰,柔聲道,“怎麼,去看過自己的院子了嗎?”
玉蘭低下頭,故作有些羞澀,臉頰也隨之應景地爬上兩片紅暈,“玉蘭一進府,就想著來給將軍請安了。”
“以後叫我爺就行了。”仇斯雖然語氣是軟的,但是卻依舊讓人不能違抗。
玉蘭點點頭,她好像突然想起什麼,“爺,玉蘭要不要給姐姐去請安啊?”
她口中的姐姐當然是“柳初蕊”,隻見仇斯的眼裏突然一黯,似乎霎時被冰霜凍結,冷冷道,“以後不準踏入齊眉院一步,聽到嗎?”
他的話讓玉蘭微微一顫,她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確實不好伺候,但是將軍夫人似乎非常不得寵,這讓玉蘭有了小小的得意,看來要贏得將軍的寵愛並不是那麼難,她故作有些溫順地點了點頭。
突然,玉蘭的鳳眼撇到一直站在一旁的看似恭敬的丫鬟,她的心裏突然對這個丫鬟有了異樣的感覺,以她多年在江湖上的經驗,將軍對她絕不隻是主仆那麼簡單。好像將軍對她的一舉一動非常在意,她不經意間的一個動作就會讓將軍失控,看來這個丫鬟絕非那麼簡單。玉蘭的心裏暗自盤算著,她決不能讓任何人破壞自己爬上枝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