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逼其為奴(2 / 2)

“我剛才叫你跪下,你沒有聽到嗎?”仇斯更加靠近初蕊,用他陰戾的眼神逼視著她,語氣平靜,但是比暴怒更讓人心顫。

初蕊不禁一哆嗦,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她的夫君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即使不喜歡她也不用這樣吧,就因為昨晚她拒絕了他?初蕊愣愣地想著,身子始終僵在那裏。

仇斯看到她走神的樣子,他強忍的怒火一下子衝了上來,這個賤人可真有本事,這麼看著他都能走神,她在想什麼,想她的“沈大哥”嗎?

“跪下!”一聲暴吼響在初蕊耳邊,還愣著神的初蕊腿一軟,雙膝頓時落在地上,膝蓋骨落在地板上“咚”的一聲,一股滲入骨髓的痛讓初蕊的眉緊緊擰在一起。

突然,她的下頜一陣更巨大的痛讓她已顧不上膝蓋上的痛,仇斯狠狠地捏著初蕊的下額骨,他用力之大已經讓他的指節發白,初蕊被迫抬起頭看著他充滿陰戾的雙眸,疼痛讓她原本水汪汪的眼眶裏早已盈滿了淚水,但是她努力不讓眼淚滑落。

“聽著,”仇斯怒火漸消,捏著她手的力道漸漸放鬆,“從今以後,你不再叫‘柳初蕊’,而叫‘恒奴’,你也不是我將軍府的‘夫人’,你隻是我書房裏的一個丫鬟……”仇斯慢慢地說著,仿佛是要她深刻地記住自己的名字和身份。恒奴,他就是要她成為自己一輩子的奴隸,而她也隻配做自己的奴隸。

初蕊不可置信地看著仇斯,她聽不懂他說了什麼,他憑什麼要讓她成為他的奴隸。

仇斯見初蕊沒有反應,彎下身子,再次捏住她的下巴,逼視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聽不懂嗎?需要我再重複一邊嗎?”

看著他陰鷙的雙瞳,一向溫順的她突然覺得心中難忍的怒火。昨晚他打她,她忍了;今天他讓她跪下,他也忍了,可是他憑什麼叫她成為他的奴隸,憑什麼改她的名字?!

初蕊一掃心裏的恐懼,一字一頓地申明,“我叫‘柳、初、蕊’,我是受皇上賜婚加入將軍府,你沒有權力改變我的身份,也沒有權力改變我的名字!”聲音不卑不亢,卻是那麼堅定。

初蕊的反應確實出乎了仇斯的意料,他沒想到她竟會那麼平靜地去反抗,但是這種反應卻讓仇斯的怒火更加旺盛,“‘柳初蕊’在齊眉院裏養病,小香在伺候‘她’,不準其他人任何人探望……”盛怒之下,仇斯隻是用千年寒冰的語氣陳述了這個事實。

聰慧如初蕊,怎聽不出他話裏的含義,她頓時心裏沒了底氣。是啊,在將軍府裏,除了小香之外,其他的人隻聽將軍的命令,除了小香已經沒有別人可以證明她的身份,如今他把小香軟禁起來,即使爹找上府來,一句病重就可將他打發,他若想折磨她,她根本無招架之力,難道就隻有承受嗎?

“你憑什麼……”雖無底氣,但她還是想做一次無謂的爭辯。

“啪!”初蕊還來不及說完一句話,一記重重地耳光落在她好不容易掩蓋好巴掌印的臉上,兩個掌印交錯在一起,一紅一紫。仇斯的力道之大,一巴掌將挺直背脊的初蕊打得趴到在地上,初蕊隻感覺到唇角的血腥味,她的唇角已裂,一道血痕觸目驚心地凸顯在她白皙柔嫩的麵頰上。

除了火辣辣的疼痛,初蕊更加感受到的是那麼強烈的羞恥感。她的眼睛毫不避諱地直視他冰寒的雙眸,她的眼裏是恨、是怨。從小到大,即使後娘刁難她,打罵她,她也從來沒有恨過,可是如今善良如她,她的眼裏卻是那麼明顯的恨。

看著她眼裏縈繞著的淚水和眼裏如此明顯的恨意,仇斯隻覺得心中流淌過一絲不知是什麼的情感,嬌小的她趴在地上,強忍著淚水,用她的眼神直視他,他竟莫名地感覺到一絲害怕,但很快那絲感覺蕩然無存。

“收起你楚楚可憐的眼神,那可以勾引別的男人,卻讓我覺得惡心!”他朝她低吼著,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低吼隻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突然湧現莫名地情感。但是很快,他便恢複了平靜。

“你願意答應便更好,不願意答應我也自由辦法讓你答應!”說完,丟下一句冰寒的話,便推開書房的門,一隻腳跨出去後,頓了一下,“你好好考慮清楚……”說完,重新關上了門。

初蕊聽著房門落鎖的聲音,無力地跌坐在地板上,地板的冰冷滲透到她的血液裏、骨髓裏,她隻感覺到一陣陣刺骨的蕭瑟。忍了好久的淚終於奪眶而出,在她早已花了妝的臉上婆娑著,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比那一次經曆更加可怕,那一次隻是幾分鍾,而這次她麵對的將是無休無止長期的折磨。

恐懼到極限的時候,她的嘴角竟扯起一絲冷笑,嗬,果然,幸福真是和她無關的東西,哦不,就連平靜都是那麼奢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