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我心中最尊貴的神(1 / 2)

“天宇,別怕,你還有哥哥,你還有我……”

至死,這句話過去了二十多年,我依舊不能忘懷,我想我就是為了他而來到這個世界的,為他生,為他死,為他而背叛全世界。

那一年的仲夏,我才剛滿十八歲,已經是南天門的少主,年少氣盛,血氣方剛,他們都說我心狠手辣,仿佛在我的世界裏不是黑就是白,再沒有第三種可能。要麼就成為我的兄弟,要麼就別輕易的來招惹我,因為背叛過我的人都沒有過一個好的下場,這些都是他們說過去的話。

他們說我有血有肉卻無心無淚,他們說我冷酷無情上輩子一定是撒旦轉世。他們也還說我活著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而是為了南天門手下成千上萬的兄弟而活……

對於外界對我的形容與傳說我從來都隻是笑而不語,但唯獨‘為誰而活’這個說法,我不苟同,每當我聽到有人這麼說的時候我就會忍不住的抬眼望向了遠方。

我從來不喜歡講太多的話,更不喜歡解釋,也懶的解釋。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懂得的人不需要解釋,不懂得的人解釋了也沒用。

可是……

那一次,他為了一個女人拿著槍指著我,我的心都在淌著血,可是哪怕他看到了他也不再管我了,我很難過,難過的一踏糊塗。

記得在很久之前,應該是我繼任南天門少主兩年左右的有一天吧。幫裏的兄弟給我打電話說交易出現狀況,有一大批的軍隊出現在廢棄工場附近,問我該怎麼處理。

那天我趕去的時候已經是烽火燎原,後來我才知道是有人想要把南天門逼入死角,兄弟們誓死是不會讓他得逞,但是難為了他們人來的人太多,慌亂中他們就毫不猶豫的也開了槍,於是起了戰火。

在那天,我那如神祇般的男人被人用搶指著,那個男人叫慕新政,我看他的裝束就猜了個大概,應該是與哥哥在部隊訓練時候認識的。一向哥哥尊重的人我也會學著尊重,可是那男人現在卻拿著槍指我心中最尊貴的神。

“天宇,這是我們兩個的事情,你趕快離開這裏。”我那神一樣的男子風輕雲淡的開了口,看樣子是早有預料,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我是任性的,我絕對不會離開。

我一直在聽著他們談話,那個叫慕新政的男人算是個爺們,講話不拐彎抹角,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是慕市長的兒子,會在這次任務完成之後拿得功勳然後離開部隊。隻是,這次任務,他永遠不可能會完成,因為他的對手是我的哥哥葉帆羽,也包括我。

後來,我們被完全的包圍了,我隻仿佛聽見他說,“帆羽,趕快走,拿我做人質還有最後一絲的希望。”

“不許動!”

這時,在我的身後已經站了有好幾個人,半蹲著身子防備的用搶指著我,還有哥哥,那個我心中最尊貴的神。

“趕快走!”

我不知道後麵他們還說了什麼,反正當我回過頭的時候慕新政已經倒在了地上,那個時候我最尊貴的神開了槍,殺紅了眼睛,一槍斃命撂倒了好幾個人。

“幫我去照顧好我妹……”慕新政顫抖的雙手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血染了整個胸膛,像是雪地裏一抹綻放妖冶的罌粟,那天哥哥也受了傷,傷在了左肩。

我說過的,他是我的神,我可以為他生為他死,也可以為他背叛全世界,誰傷了他那就都是找死!

那天,整個廢棄工場裏滿是硝煙,哥哥徒步背著慕新政去找了沈謙,可是那天他自己還受著傷……他就這麼的一口氣背著慕新政跑了好幾裏路……

恍然間這一幕就讓我想起了小的時候。那年八歲,他也曾像現在背著慕新政那樣的去把我護在身下過...

一說到這裏我就淚眼婆娑了,你看,又掉淚了。

小的時候父親一直忙著賭場的生意,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管我,包括我的神。那個時候我們是母親的全部,母親是我們的全部。後來賭場上出現躁動,我的母親帶著我和我的神一起外逃躲避追殺……

那個時候,我的哥哥也才不過十多歲,母親在途中受了傷,而當時年紀小在經過了那麼多周折後我也終於再也沒了力氣抬起腿,後來我的神就這麼的背著我,扶著母親,繼續逃,繼續躲。

後來沒過幾天母親便離開了人世,若一定說一個人的性格不是天生而是後天養成的,那我想說的是,我後來性格的養成完全是從那一刻開始。

母親倒在血泊裏,血染了她的衣服,長長的頭發散落了一地,抓緊了我與我的神的手放在一起,“保護好你弟弟,快走。”

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母親,在之後的好幾個月裏我的神就每天把我帶在身後,累了他扛著我,跑不動了他背著我,有人在身後追上來了,他就把我夾在腋下,為我免去了所有的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