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新月在被免職的第三天,檢察院就新上任了一個檢察長,聽說是個四十有餘的男人。
葉帆羽已經很久都沒有去公司了,就這麼一直的陪在陌新月的身邊,而陌雪華跟慕袁也都因為上次陌小楠被劫持之後一直住在了葉家。
雖然,慕袁有幾次說要住在外麵,但都被葉帆羽說服,住在他這裏始終要比住在其它任何一個地方安全,至少他們距葉帆羽近,葉帆羽才能夠更好的保護著他們。
Daniel開始每天整點整時的上下班,公司裏大小的事物暫時都由他來處理著。雖然頭大,可是現在他能做的也就隻有這樣,不能說這是為了陌新月,但至少可以不讓葉帆羽有所顧慮的呆在陌新月的身邊。
時間匆匆忙忙的,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春天都來了,可是慕鄴的事情還是沒有個著落。原因隻是因為當時是在人多的地方凶手無法定位。
無法定位,這是一個讓人連反駁機會都沒有的說詞。一切的死無對證,讓人有繼續進行下去的理由都沒有,當年慕新政的案子就是這麼結的……
是啊,天啊,隻要陌新月一走上街,她就會忍不住的抬起頭,仿佛隱隱約約的就能看到,從十三層那麼高的地方墜落而下的慕鄴。麵目模糊,血流成河……
去調取了當時的錄像,錄像是嘩的一片黑白,哪怕是請了網絡安檢的電腦高手也無法恢複。最後分析讀取來數據卻全都是在出了事故之後,這就像是一個靈異事件一樣,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誰在現場……
陌新月的嬸嬸溫如玉,她幾乎快要哭瞎了眼睛。按照老家的習俗溫如玉在慕鄴入葬之前要守靈,果真的,溫如玉就是這麼著的跪了一天一夜,等入葬之後擺下靈位,繼續跪著哭,最後的哭的暈死過去了,被人抱到床上,等醒來了繼續哭。
直到後來,她已經流不出淚了,耳目空洞,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不吃也不喝。
慕鄴離去已經一個將近兩個多月了,每次陌新月看到溫如玉那副模樣的時候她都會泣不成聲。而慕袁,人前依舊是個堅強的漢子,將慕鄴的葬禮安排的妥妥當當的,在夜晚的時候卻把頭埋在陌雪華的胸前哭的跟個小孩子似的……
多少個夜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葉帆羽胸前的衣襟都被陌新月的淚水浸濕。
陌新月想去找周多,但是卻被宗誌偉先找上門,“不要去,他也隻是被人利用,不會告訴你什麼的。再說了,他也不一定會見你。”
這不是見與不見的問題,宗誌偉似乎忘了陌新月曾經的身份,她如果想見她就一定會見的到。她隻是想知道,想知道慕鄴生前最後見了誰,跟誰說了什麼。
所以,她要見周多,一定要見!
周多有兩個住處,一個是他正室住的別墅,一個是包養的二奶,住在郊外小區的七樓。這裏雖算不上非常高檔,但是卻是出了名的富豪地代,因此正門有多名保安防守,陌新月如果硬要進去的話一定會被攔截下來。
所以陌新月大略的觀查了一下,決定用鉤索先爬上二樓的陽台。整個過程用了短短幾十秒,黑色的露手指手套,一身麻利的黑色緊身衣,一切都在順利的進行中,唯獨到五樓的時候,突然有人出現,似乎是要往陽台上放東西。
陌新月一把扒著陽台的牆沿,用臂力支撐著整個身子,這驚險的一幕讓她的心跳猛的加速了幾下,好在那人放下東西就轉身又回到了屋裏。
當陌新月再爬上七樓的時候卻也早已滿頭大汗了,現在不比以前了,她的身體裏還承載著另外一條小生命。
七樓的燈是亮著的,可是卻在她剛爬上來的時候突然滅了,陌新月一驚,快速的閃躲到一角,從腰間拿出槍。
保持著這個姿勢,突然的黑暗讓她一時間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可是,過了許久,都再也沒有一絲動靜。借著暗夜裏的光線,陌新月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動了幾下腳步……
一步一步的,似乎有說話的聲音?整個臥室是暗的,但是客廳卻亮著一盞燈,隱約可以看到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身邊依偎著一個女人。
陽台的門沒有上鎖,陌新月小心翼翼的摸索著,靠著牆的一麵向裏麵一步一步走去。
“對,是!……金氏的案子我會立馬完結。……是是是!……是!”隻聽電話裏麵斷斷續續的,陌新月並不是太能聽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