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在他消失多天後突然出現在她的床前,那時候的他就像是打了一場艱毅的仗,眼裏都是血絲。

還有一次,那是她目前為止最後一次看到他的‘邋遢’,是他為她擋了那一槍,那天她去帶著拘捕令,說他可以選擇沉默也有權請辯護律師,但他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稱為呈堂供詞。那天,他的臉龐看起來都消瘦了許多。

葉帆羽看著後視鏡,將車在公安局門口停好。

陌新月也不說話,解下安全帶。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陌新月反問道。

“我是說小楠,如果今天不是因為她在學校跟人打架所以才回了家,那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打算告訴我她的存在???”葉帆羽前麵甚至還足夠的冷靜,可是到了後麵聲音就越說越大,甚至已經接近了咆哮和質問。

陌新月不說話,突然間葉帆羽覺得自己剛剛就像是一頭發了瘋的獅子,就隻差沒撲上前去咬陌新月幾口。

陌新月說過,情緒化的人是豬,可是現在的情況任是誰再冷靜也會想要發飆,而不發飆的人才真正是頭豬!

葉帆羽默默的深呼了口氣,他的思緒已經被撥的老遠,努力的讓自己再次平靜下來。“如果不是今天無意發現,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小楠的存在?你又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小楠我的存在??”

葉帆羽似乎很在意時間問題,為什麼理智清晰的告訴他陌新月這並不算是在對他欺騙,可是他為什麼還是會介意?Why?

“哼———”陌新月冷笑出聲,是嘲笑,也是不屑。“讓我怎麼跟她說???要我跟她說她的爸爸當初並不想要她,要我跟她說當初她的爸爸要拿她這顆不成形的小生命去一命抵一命嗎?恩?”

葉帆羽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的痛心,陌新月的一字一句就像一顆錐子一樣,一下一下猛烈的敲打著他的身體,每說一字,都是鑽心的疼。

“哼———對啊,最後再讓我告訴她,她的爸爸現在娶了別的女人,而且他們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而她什麼也不是,你是希望我這麼告訴她嗎?葉帆羽你告訴我,你是希望我這麼告訴她嗎!!!???”陌新月撕心裂肺的吼著,他和那個女人始終是有了孩子,雖然最後也沒能保住,這將永遠是她心裏再也跨不過去的一個坎兒。

誰人懂她啊?誰人能在經受了那麼多他給的傷痛之後還能在他低穀的時候給他一個依靠?

誰人又能那麼大大方方的去拚盡了全力去救傷她那人的妻子?多麼好笑,多麼諷刺。

鍾南道說,你大可不必如此,既然那麼恨他,為什麼又要幫他?是啊,她就是純粹沒事自己給自己找事做。她這是又何必呢?

“我承認是我對不起她,但是如今我就站在她的跟前,她卻叫我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