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陌新月站在醫院的窗前,偶爾回頭看了幾眼已經睡著的宗元簡,已經至少有五天,至少有五天已經沒有回家了,陌新月不自覺的歎了口氣,轉過身從凳子的靠背上拿起衣服,走近宗元簡的身邊,又看上了一眼,轉過身。
隻是,肩膀一沉,驟然的停下了腳步。
陌新月整理好神態,微笑著,回過頭。
“我切水果給你吃。”
身後的手稍稍一放鬆,感覺就快要跌落,一個利落的動作,又恢複了之前的狀態,隻不過這次不同的是,陌新月反握著宗元簡的手腕。
慢慢的回轉過身,麵帶著微笑,“等著,我洗給你吃。”
醫院裏一切白色的氛圍讓人感覺壓抑,陌新月重新將宗元簡的手輕輕的放回了原處,看了一眼宗元簡,他臉色依舊那樣的蒼白,頭上裹著紗布。
這是宗元簡感覺自己的人生最幸福最美好的一段時光,因為那些日子有陌新月。
鍾南道在小區停下了車,慕袁懷裏抱著陌小楠,本是想打算向鍾南道道聲感謝的,卻不料鍾南道卻先開了口。
“不知道該怎麼跟前輩說,但是我想幫幫新月,我不希望她經曆過死裏逃生之後還要活的這麼辛苦,所以——”
鍾南道手搭在方向盤上,目視著前方說道,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去稱呼慕袁,說長輩?慕袁比鍾南道大了不過十來歲左右,而慕新月又夾在了中間。
慕袁將目光在鍾南道身上稍作停留,看陌小楠熟睡著,於是也抬起頭望著前方。
“那天你走之後我也勸過她,但是她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所以……”慕袁顯得頗為無奈,實則是深深的愧疚,十三歲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了親生父親,十五歲那年第一次回到了慕家,十八歲那年為了慕新政突然莫名其妙的死去而去接受著特殊的訓練,隻為有一天可以為慕新政討一個公道。
“我希望您可以告訴我您七年以前入獄的真正原因,我是說,您覺得您可能是被哪些人誣陷的。”
據鍾南道的了解,當年公安局做的調查幾乎都是表麵,而檢察院也是草草了事,做足了表麵的功夫,隻等了法院下達的宣判便入獄了,隻是後來被葉帆羽請了律師做了辯護,而慕新月跳下懸崖的那天卻也是慕袁出獄的日子。
慕袁猶豫了一下,清了清神。
“還不是很確定,一直以為是有人不瞞,或者是得罪了什麼人,可是最近又有幹部被以貪腐巨額財款已經送去檢察院監審,所以我想,應該不會這麼簡單的。”其實這件事情有點說不通的,當初慕鄴拖了不少的關係卻也沒能將他救出,可是如果真的有人想把慕袁怎麼樣,可是為什麼最後葉帆羽卻又動了動人脈就又輕易地將他無罪釋放了?
哪一個在官場上混的沒有幾份真正的水分?雖然慕袁廉潔,但是官場上也有一定的背景以及靠山,哪能那麼輕易打垮?可是卻在一夜之間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身邊所有的人都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