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自己是何時、如何回到望月汀的,直到聽到玉兒在一旁急切的呼喚,無瑕才回過神來,方發現原來自己呆呆站在門口,望著那塊牌匾站在風中發抖。
“公主……”玉兒擔憂地望著她。
“玉兒,我沒事……”無瑕漫不經心地回應著,眼睛卻依然盯著牌匾,那如九龍會日的筆跡,令令她憶起那個威武的背影,漸漸的,思緒又隨之飄散……
玉兒在一旁察言觀色,又怎會不知她心中所想,她小趨回院內,拿來一件皮草為無瑕披上,輕聲說:“公主,夜深了,回院裏就寢吧,忙了一天公主您累了吧?”
……
無瑕伸手撫了撫皮毛,那從雪貂身上剝製的皮毛,很順滑,缺少了一種柔軟的觸覺。這令她想起被俘的第一天,他那樣壓著她,幾乎裸程相對,他柔而溫暖的皮毛緊貼著她。
甩了甩頭,她徑直走進望月汀,罷了,讓一切重新開始吧,在那仇恨的起點……
玉兒望著無瑕的背影漸漸隱入殿中,眼中劃過複雜的光彩。一陣陰風掠起,她便了然那個人已經站在她身後。
“怎麼樣了?”玉兒身後站著一個蒙麵的男人,雖一身嚴密的夜行裝並不知曉他的真實相貌身份,但腰間一塊金色的腰牌卻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你是誰?”玉兒回首,一臉戒備。
“還真是負責任呢……每次都要核實無誤……”男人拿出腰牌,那是象征著月國大內禁衛的腰牌,一個大大的金色“月”字特別醒目。
玉兒見來人確實是信使,方才放心開口:“事情與預料的不一樣。”
她說話時,麵無表情,像一尊精致的洋娃娃。
那男人看著她清秀的麵孔,嘴裂開一笑,伸出手去摸她的臉,被她一手打掉了,他不以為意,問:“你是說,無瑕公主她……”
“公主她……似乎已經愛上虎王了。”玉兒說。
男人聽了,語氣裏透出了一絲驚訝:“你說什麼?無瑕公主她……”隨即,一股無可遏製的怒氣攻上心頭,他狂怒難耐一掌打到旁邊的樹上,一記悶響,那挺拔的樹幹,霎時化為齏粉,無聲無息地隨風飄散,原地隻剩下一個土坑,證明曾經有這麼一棵植物。
可惡的虎王,又是虎王!
“虎王……你又要跟我爭是吧……”男人恨得咬牙切齒,另一手的關節收緊,發出咯咯的聲音。“你確定?堂堂的月國公主愛上妖怪,傳出去豈不成世人笑柄?你們的公主也不過如此吧。”
“我們的公主妍媸善惡,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定奪……”
她沒有說完,被男人一個虎爪鉗住粉頸,他微微用力收緊,直到看見她臉上的青色,心中方才舒服。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還有,別忘了我們的交易,你要是膽敢做出任何背叛我的事……”男人那散發野獸光芒的眼睛直直盯著眼前的女子,須臾,他才粗魯地放開她。
玉兒摸著淤腫的頸部,雲淡風輕地說:“是的,奴婢不曾忘記過。但那是真的,奴婢親自對公主道出月國淪陷的慘象,希望公主可以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即使現在公主已經萌生了一絲恨意,也當眾拒絕了虎王的封妃,不過這絲微的恨終究抵不上對虎王的愛戀,實際上,公主現在既矛盾,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