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張發此刻看上去竟有些傷感
要是早幾年,張發恨不得扒了孟二狗的皮,但如今的他已經老了,凡事都看開了一些
“錯兒,你去通知人事部,開除了他便是了,從今起我跟他恩斷義絕”
一瞬間,這張發似乎蒼老了許多
這孩子跟了自己十多年,自己早已把他視如己出,但既然已知此人秉性,無論有多不舍,終究是不能再留在身邊了。
下之大,自己去闖蕩吧
“叔,您再看看這個,也是從他們家翻出來的,你可熟悉?”馬錯從口袋裏,緩緩掏出一張疊著的黃紙,放在張發的麵前。
張發隻覺得脊背發涼,猛地拿在手中,展開一看
“錯兒,這紙上內容你可看過?”張發一字一句地問道。
“叔,您放心,這紙上所記內容,我一字未看,隻是聽堂兄提起過,你二人因寫禦狀結緣,這狀紙出自我家堂口,我一眼便能認出,狀紙所記內容必定絕密,我入行之前在老君像前起過誓,絕不會看。”
馬錯這番話讓張發放心了不少,他點點頭站了起來,在房間內焦急的來回踱步
“錯兒,跟我去一個地方”
張發完,便帶著馬錯來到地下停車場,二人上了車,滿倉開車,直奔富延市郊外駛去。
“最近我經常恍惚,老想起從前的一些人和事,可能是自己老了吧,唉不服老不行啊!”
副駕駛位上的張發,靠在椅背上道。
“您啊,別想太多了,您身體狀況很不錯,大可放心!”馬錯目視前方,道。
“我殺過人”張發突然平靜地道,就好像在講故事。
馬錯忽然一腳刹車,車子猛地停在公路中間。
緊隨其後的車主狂按著喇叭,猛一打方向盤,車子停在他的前方,二車險些相撞。
前車開門下來一大漢,朝這邊走來,嘴裏罵罵咧咧地道:
“你他媽會不會開車?”
走到近前,剛要敲車窗,忽見此人神色大變,慌忙轉身,回到車上,揚長而去
副駕駛位上,張發拿著一塊白手帕,在仔細地擦拭著手中的一個物件兒——
一把手槍。
“明,風月莊園內,你我二人,邀請二狗赴宴,他一進門就幹掉他,你如果後悔了,現在下車還來得及”張發笑著道,沒有一絲猶豫。
果然,和自己的猜測如出一轍,所有的仁慈都是假象,誰若知曉了他的秘密,必死無疑。
馬錯沒有話,調整了一下,重新上路。
所有計劃都在順著他的劇本向前推進著,但這其中有兩處失誤,他尚未發覺:
第一,孟二狗已經有所防範。
第二,張發不願承擔任何風險,任何有可能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要除掉。
張發計劃著,在風月莊園內,同馬錯一起除掉二狗,然後再找機會,除掉馬錯。
上山的路很偏僻,很隱蔽,除了二狗和第一次來這裏的馬錯外,再無人知道這藏匿於深山之中的莊園了。
三人各懷心思,都想除掉另外二人
看來張發的生日宴,
要變成一場鴻門宴了,
這三人都不簡單,
到底誰是最後的那隻黃雀,
誰又是那可憐的蟬兒,
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