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江庭並不屬於邪龍坊,他隻是在這裏居住了十年作用的過客……故而,他隻是微微感歎著掃視一眼邪龍坊的諸多街道和建築。 便不在遲疑,進入飛舟輸入法力。 飛舟微微一顫,徑直破入長空,化為流光朝著遠去撲去……此次,或許能順利回到紫霜門,又或許,會在中途就被劫殺。 到底如何,前路尚未可知。 大約三息後。 空無一人的出口位置,一個老叟無聲無息的,從邪龍坊不知多深的地方,沒有帶出半點風聲和殘影,沒有驚動任何人,很是突兀的出現在,江庭之前感歎的位置。 眼眸微眯,盯著江庭離開的方位。 若江庭還在這裏,必定會發現,那老叟,不是雲家的那位老祖,又是誰! 又是半息後。 “陸老頭,你也有想法?”老叟帶著嘶啞的聲音開口。 不過霎那,一個滿頭白發,滿臉皺紋,看起來馬上就會步入墳墓的老人,也如雲家老叟一般出現在出口的位置。 那人是,陸家的老祖,名喚陸白。 兩人的周身都有一股頗為玄妙的氣場,也因為那氣場,他們雖然就在坊市出口,可是坊市中的人卻根本看不到他們,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老叟繼續看著江庭離開的方向:“一個造詣非凡的丹師,我若說沒想法,你恐怕也不信,本來以為你不會來,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陸家老祖低語:“五五分成。” 雲家老祖搖頭:“你最多還能活二十年,若是出手,氣血潰散,一戰之後便是身死之死……五成,多了,三成。” 陸家老祖眼眸露出無數陰霾。 不過他並未否認。 沉默一陣才開口:“四成,這是我的底線……我這老骨頭,總得為家族多留點東西,不是嗎。” 雲家老祖皺了皺眉,未語。 陸家老祖低笑:“你繼續考慮下去,耽誤太久,你恐怕就找不到他了。” “等你亡故,若無金丹出現,你陸家留下東西再多,也擋不住群狼環伺。”雲家老祖冷笑一聲,緩步而行。 抬腳之間,以極其恐怖的速度離開……離開的方向,赫然便是江庭所在的方向。 雖然沒有給出答案,可是行動,顯然已經證明了什麼。 ………… 一天後,邪龍坊至少萬裏外的荒野。 “呼呼……”狂風呼嘯。 一艘飛舟在天空以極快的速度飛遁。 江庭站在飛舟穿透甲板的位置,身前便是飛舟那雕刻的,猙獰的蛟龍腦袋。 一道透明薄膜將飛舟籠罩……飛舟之外勁風不斷,極快速度飛行之下的風,直刮得人肌膚生疼。 而飛舟內,有那薄膜作為隔絕,沒有半點風力能進入飛舟內部。 加之飛舟沒有半點抖動,站在飛舟中,若忽視掉此處是天空,忽視掉腳下那縮小的風景,或許會讓人誤以為,依然還在地麵。 又飛了一陣。 江庭猛然轉頭:“嗯?” 他,忽然有些不安。 好似,有什麼危險即將到來。 卻也,僅僅隻是不安……並沒有心悸,並沒有死亡的壓抑,沒有毛骨悚然。 僅僅隻是不安。 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不等想明白,他忽然察覺到一股淡淡的神念籠罩而來……那神念沒能湧入飛舟,被飛舟表麵的薄膜抵擋。 加之飛舟為他所掌控,借助那神念被抵擋的神念,他察覺到了,那籠罩而來的神念波動……很清晰,也很磅礴宛如魏巍高峰難以企及。 非他所能比擬。 當然,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神念的主人……絕對是金丹境界,而且在金丹的路上已經走得比較遙遠,若不然,不會給他那般的磅礴之感。 敵? 應該不是,若不然,他的直覺不可能僅僅隻是讓他心悸。 友? 也不可能,他不認識什麼金丹境界的朋友,而且來人若是善意,他又怎會心悸? 善惡難辨,不知是路過的強者,還是,早有預謀。 “好生強橫的神念,老夫我我活了一千多載歲月,同層次中還未見過比你神念更強的人。”隨著一聲嘶啞的聲音在江庭耳邊響起,在飛舟極其遠的後方升起一道流光。 那流光,以比江庭至少快了十倍的速度開始縱橫。 江庭神念一沉,隨即,猛然閉眼,體內的法力猶如波浪一般迅速湧出。 飛舟微微顫抖,表麵更是開始綻放熒光……不過霎那,飛舟猶如離弦之箭,以比之前快了接近一倍的速度破空。 “老夫親自出手,若還能讓你走掉……嗬嗬……”伴著笑聲,那流光速度不減。 甚至不用分析,江庭都能看到……最多五息時間,他就會被追上,而且看起來,好像,就是衝著他來的。 感知著心底的心悸,江庭默默的,控製著飛舟停泊在天空一動不動……體內的法力,悄然開始溝通千羽衣以及虎形簪。 神念更是湧入儲物袋,鎖定了儲物袋中諸多的劍符之類的一次性攻擊寶物,稍有意外,他隨時都能引動無數寶物進行攻擊,隨即趁亂嚐試能否離開。 因為江庭的停下,那流光,不過三息時間,便飛到飛舟的前方,也露出了一個……籠罩在煙霧中的人影,不知身份。 江庭沒有以神念查探,而是微微躬身行禮:“見過前輩。” 那人稱讚道:“好有禮數的小子,不錯。” “前輩謬讚了。” 頓了頓,江庭又行禮:“不知前輩有何吩咐?若晚輩能辦到,必定萬死不辭。” 無緣無故的,這金丹強者不可能忽然找上他……既然找上門來,必有緣由。 能不撕破臉,還是不撕破臉為好,此地距離紫霜門天遠地遠的,一尊金丹的追殺,可不好受。 “好事。” 頓了頓,那金丹笑嗬嗬出聲:“老夫我觀小友你姿態非凡,令人喜歡,正巧,老夫膝下有一孫女,不如老夫做主,你便娶了老夫那孫女,如何。” 江庭神色頓時一愣。 這是什麼展開?哪有人強迫著讓外人強娶自家孫女的? 不過他的心底卻也微微放鬆……看起來,不是來對付他的,而是,盯上了他這個人,而不是他的命。 隻是不知,煙霧之下的麵孔是什麼,又為何盯上他。 心念之間,江庭故作強笑:“前輩,您別開玩笑了,晚輩何德何能,怎配得上前輩膝下之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