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說完後，順著紫薇殿深處離開，根本沒有轉頭看江庭，一幅篤定江庭不會對他下手的模樣。
而殿宇中還或者的文武朝臣，麵容越發駭然……顯然是沒想到，竟然能聽到如此大密。
江庭終於又出聲：“有點意思。”
隨即，江庭身形一閃化為清風散去……他自然沒有去追蹤周皇，而是選擇離開帝都。
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帝都三十裏之外的一座山巔。
此地本來人煙罕至，不過因為三天前帝都那一場驚變，站在山巔，不時就能看到有許多人拖家帶口的正在遷移試圖離開帝都避禍。
當然，離開的，都隻是普通人，無足輕重。
江庭打量一眼後，又將視線看向帝都……或許，因為那位周皇每一次輪回都有著記憶，每一次嚐試解脫，卻每一次都失敗……
故而，在輪回的次數太多太多之下，那位在天道運轉之下是為昏君的人，已經成長為某種梟雄，如今竟然甘願赴死，甘願自行毀去大周傳承以此用作解脫。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那周皇已經看出來擋不住江庭的劍鋒，故而還不如甘願赴死，成全些許美名？
具體是什麼，江庭不清楚，當然，他也沒興趣去探究，天地間的秘密很多，他沒心思去探究所有的秘密，也沒心思去了解周皇到底在想什麼。
他隻知道，世界本源，即將到手！
“公子。”紅憐怯生生的聲音響起，聽那話音，好似察覺到了什麼。
漣漪彌漫，紅憐離開江庭的眉宇出現在山巔，微風吹過，衣衫輕舞，平白讓人生出三分憐惜。
江庭轉頭輕笑：“如今放眼這浩瀚天地，你也是能雄霸一方，哪怕是道門佛門高人也不敢輕易招惹的無上鬼王，怎的還如此柔弱。”
“公子之前所言退隱山林，是在…….是在騙妾身？”紅憐眼眸生出三分期盼，三分遲疑，三分苦澀，還有一分，絕望。
江庭麵容笑意悄然一頓……他其實並沒有準備提前將事實說開，隻是沒想到，那位周皇因為大周氣運的緣故，在不斷的輪回中，竟然早已經覺醒記憶。
也因為剛才和周皇的交談……紅憐一直就在他的眉宇之中，自然也就聽出來其中事實。
沉默一陣，江庭伸手輕輕拂過紅憐臉頰：“想什麼呢，那周皇因為妙空之事變得瘋癲，我也隻是陪他演一場戲罷了。”
“妾身就知道公子不會丟下妾身的……”紅憐撲入江庭懷中，隱約見到些許朦朧。
相擁而泣。
江庭不著痕跡搖了搖頭，又重新看向帝都的方向……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的存在，雖然早已經不是“人”之一字所能比擬，可他依然還是人。
既然是人，自然便有情，如若不然，起源界乃至於神域，便不會有他之牽掛。
可惜……他的心，卻比所謂金石更加堅硬，在凡人之中，說他無心也不為過，想要走進他的心，以紅憐的能耐，還不夠，遠遠不夠。
雖然他篤定紅憐不會翻臉，不過，大周皇族還未塵埃落定……哪怕他不認為周皇的話語會有假，也不認為周皇會不去赴死。
然而，還未到終結，他就不會放鬆。
……..
翌日，正午。
紫薇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