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總管細細地察看靜海法師臉色,見他一臉平靜,實在看不出端倪,隻好快步走上前去,施禮說道:“大師,你們這麼快就返回來了?”
靜海法師臉色波瀾不興地說道:“麻煩施主向王妃通傳一聲,靜海求見!”
刑總管心中嘀咕,但也隻能答應一聲,轉身匆匆向王府裏跑去。
此時,浣娘正在院子裏賞花,她感歎地對站在旁邊的蓮香說道:“蓮香,你看這朵牡丹花,開得真是豔壓群芳。所以,那些野花野草,永遠也不能與這花相比!”
蓮香抿著嘴笑,迎合她說道:“王妃,奴家覺得你就是牡丹花呢,國色天香,無與倫比!”
浣娘嗔怪地笑著說道:“這大話不能讓旁人聽了,要笑掉別人大牙。”
蓮香笑著說道:“是!”她知道,浣娘雖然這樣似是責怪的口吻,實際上她心裏極是受用。
刑總管匆匆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氣喘籲籲地說道:“王妃,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蓮香嬌叱道:“說話要說清楚一些!”
刑總管定了定神,陪笑說道:“奴才一時情急,所以口不擇言。王妃,是靜海法師帶著李花魁又返回王府來,此時他們正在大門口呢!”
“啊?”浣娘大吃一驚,原本愉悅的心情一掃而空,她蹙眉問道:“靜海法師有沒有說什麼?”
刑總管搖搖頭,說道:“他隻是讓奴才通傳王妃知道,但是什麼也沒有說。”
浣娘沉吟了一下,咬咬牙,說道:“我們走!”說完,蓮步生風地走向府外。
很快,浣娘就來到了王府大門口,果然看見靜海法師和李傾城神色平靜地站在一起。浣娘擠出笑容,走上前去,對靜海法師說道:“法師,你昨天和傾城姑娘才返回慶雲寺,怎麼一天不到又舟車勞頓地來王府了?”
靜海法師宣了一聲佛號,說道:“王妃,李施主身具慧根,老衲隻用了一個時辰幫她誦經,超渡了附在她身上的冤魂已經度入輪回,所以,老衲送李施主返回王府,免得她在寺院裏住不習慣。”
什麼?浣娘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李傾城心中冷笑,但是她姿態優雅溫馴地行禮說道:“王妃,奴家之事讓你虛驚一場,請求王妃勿要掛懷。”
浣娘冷靜下來,她見李傾城說話極是拿捏周到,心中暗暗想到:“這個女人不簡單!明明靜海法師答應我軟禁她一年半載,而且,即使她不受禁束自行走出寺院,相信以靜海法師對外宣布的冤魂纏身之言必令她永遠也不能踏足王府。但是,她究竟用了何種方法令本領甚大的靜海法師食言而肥?”
李傾城見浣娘定定地看著自己,目光鋒利,半晌也不吭聲,知道她又想在眾人麵前給自己難堪,心中不由暗笑,保持蹲福行禮的姿態,一動也不動。
一刻鍾過去了。
“阿彌陀佛!”靜海法師知道李傾城身懷絕頂武功,所以對於浣娘這樣為難人的小把戲,心中著實不屑,於是他對浣娘說道:“王妃,就快到晌午,太陽熾熱,曬壞了你可不好!而且,老衲也要告辭了。”
“大師,妾身還有一些禪機要向你請救,請留步!”浣娘連忙對靜海法師說道,她轉過頭來,皮笑肉不笑地對李傾城說道:“傾城姑娘,妾身被你冤魂纏身的事弄得一驚一乍的,一時不能除去心中的陰影,所以剛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既然你現在沒事了,你舟車勞頓,快快返回雨荷軒好好休息一番吧。”
李傾城微微一笑,說道:“謝王妃!”她轉過頭來一本正經地問靜海法師:“大師,奴家想問你,你說雨荷軒陰森有冤氣衝天,現在奴家還住在那裏,你看有沒有問題?”
靜海法師哭笑不得,他宣了一聲佛號,鄭重地說道:“冤魂已經輪回,自然宅中無事,施主放心住吧。”
李傾城笑笑,領著冬雪和珞妍身姿婀娜地緩步朝雨荷軒走去。
浣娘盯著李傾城的身影,雙眼都要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