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傾城心中不忍,想到:“看他虛弱到了何等地步!為了一已私欲,便可以令人如此痛苦難堪麼?難道文宣王果然是如此變態淫+虐?還是他也毫不知情?”她注視著玉郎,認真無比地說道:“玉郎,從今以後,你一定要滴酒不沾,不然,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了。”
玉郎用手掩嘴低低地咳嗽了幾聲,雜亂無章的頭發遮住了他那黯淡無光的眼眸,兩頰陷了進去,更顯得形銷骨立。良久,他才抬起頭來,神色憂鬱地說道:“酒能銷愁,沒有了酒,我想我更加活不下去了。”
李傾城環顧房中,隻見桌子上和牆角裏都東倒西歪地放著一些酒瓶,她不禁皺眉,突然走上前去,彎下腰一把拎著玉郎的領口,衝著他大聲而憤怒地罵道:“你就那麼想死?你如果真想一了百了,就去跳崖,上吊,撞牆而死,都好過你現在這樣自我折磨!”
玉郎怔住了,他呆呆地看著李傾城,不知想著什麼。
許逸風盯著憤怒得滿麵通紅的李傾城,不禁揚揚眉毛,眼中閃現出更多的興味盎然。
“你這是為情所困麼?那份感情那麼令你痛苦不堪,為什麼你不選擇放手?這個世界,還有更多有意義的事情可以做,可以想!還有,身體發膚受之於父母,你想過你親人的感受沒有?” 李傾城越說越憤恨,真想把他扔到冷水池裏,讓他漿糊了的腦袋清醒清醒。
玉郎慢慢閉上雙眼,一滴晶瑩的淚水凝在眼角,他聲音暗啞無比地低聲說道:“傾城姑娘,你的金玉良言,我受領了。隻是,許多事情身不由己,我控製不了自己,生不如死,這才是我借酒銷愁的真正原因。”
李傾城想到令他受磨難的真正原因,不由泄氣,鬆開抓住他領口的手,退後一步,歎口氣,說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突然,玉郎睜開雙眼,像想起什麼,他盯著李傾城問道:“傾城姑娘,那晚你對我說過,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身心相離,那麼,你現在告訴我,可好?”
對上玉郎期盼的目光,李傾城啞口無言。
許逸風這時走上前來,為李傾城解圍說道:“玉郎,那個原因傾城姑娘剛才跟在下說了,但是,我們怕說出來會影響你的心理,不利於康複,所以,等在下配齊了各種名貴的草藥煉製成丹藥後,讓你服下就可藥到病除了。”
“真的?”玉郎大喜過望,他的雙眼恢複了神彩,臉上煥發出生機來。
許逸風慎重地點點頭,說道:“自然是真的,隻不過,你知道你在王爺心中的份量,如有不慎,王爺必定不會輕饒我們。而采集各種草藥需要不知多久的時間,這事你還需保密,萬萬不能說出去,知道麼?”
玉郎欣喜異常地點點頭。
許逸風接著又嚴肅地說道:“你這病必須滴酒不沾,不然,性命難保。你可做得到?”
玉郎如聽話的乖小孩,隻是點著頭。
許逸風滿意地笑笑,說道:“玉郎,你要多些進食一些清淡的食物。來人——”
外麵掃落葉的童子急步走過來,垂手恭敬地問道:“許大夫,請問有什麼吩咐?”
“你去膳房煮一些清淡的白粥和青菜,讓玉大人服食吧。” 許逸風吩咐道。
童子連忙說道:“許大夫,王爺已經吩咐了青桐姐姐在膳房熬著呢!”
“哦?”許逸風問道:“剛才王爺來過?”
“王爺剛走不久,你們就過來了。”童子說道。
許逸風點點頭,對玉郎說道:“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們下次再過來探望你。”
“多謝兩位的心意!”玉郎一臉感激地說道。
李傾城看他一眼,和許逸風走了出去。
兩人漫步走在王府曲徑通幽的路上,珞妍跟隨在後。
“剛才,”李傾城咬咬嘴唇,對身邊的許逸風說道:“真是非常謝謝你!”
許逸風轉過頭來,嘴角噙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在下不要姑娘的感謝,隻要姑娘的喜歡!”
什麼?!這個人!
李傾城氣怒地瞪他一眼,頭也不回地疾步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