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卿目不轉眼地盯著李傾城看。
元穎心中暗暗罵陸少卿:“呆子!”他抬頭似是在觀賞荷花,心裏卻不斷地湧起一陣陣強烈的渴望,真想趕了陸少卿出去,自己擁李傾城入懷裏。
時間如行動遲緩的烏龜,令元穎覺得非常難捺。
終於,冬雪和洛妍各端了托盤走進亭子裏。她們把膳食在桌子上擺放好,就垂手站在旁邊。
李傾城笑著說道:“陸少爺,世子,趁熱起筷吧。”說完,自己拿起筷子,姿態優雅地開始進膳。
陸少卿夾了一塊魚柳放在李傾城的碗裏,說道:“傾城姑娘,你病後初愈,吃多一些營養豐富的清淡食物,對身體更好。”
“謝謝!”李傾城對他嫣然一笑。
陸少卿更殷勤了,不斷地挾菜放在李傾城的碗裏。
元穎簡直要吃不下咽,隻覺得自己多餘極了,他悶頭吃著,一聲不吭。
站在旁邊的洛妍看得清楚,見李傾城看元穎的目光不經意間似是流露出來一絲絲的情意,心中不由冷笑:“他是生在金馬玉堂的貴公子,哪裏是你這等人可以癡心妄想!”
好不容易,眾人在詭異的氛圍下進完膳。待冬雪把物品撤走後,李傾城笑著對陸少卿和元穎說道:“奴家謝謝兩位的心意,隻是奴家在膳後都會犯困,所以奴家想午睡了,下次再和兩位歡聚吧。”
見她這樣說,陸少卿和元穎隻好囑咐她好好休息,然後拱手作別。兩人走得遠了,陸少卿還在時不時回首張望,元穎心生鬱怒,說道:“少卿,別看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陸少卿扼腕說道:“阿穎,可惜她今天累乏了,不然隨了我們去西郊踏青,那裏有我一個獨立的莊子,到時,我和她隻要兩人相對,你說,這是多麼美妙的事情!”
元穎的額頭掉下三根黑線來,他鬱火難消,但又不能表現出來,所以走得更快了。
“阿穎,等等我!” 陸少卿努力跟上他,一邊叫道。
李傾城注視著他們的背影終於消失不見,才輕輕歎息一聲,對站在旁邊的珞妍說道:“你今天把易容術都教會我吧。”
珞妍點點頭,跟隨著李傾城走進房間裏,關緊房門,手把手地教她易容術。當然,珞妍才不會傾囊以授,隻是觸及皮毛而已。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夜幕降臨了。
萬簌俱寂,王府中靜悄悄的,而月上中天,今晚的月亮分外的圓。
李傾城躺在塌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她的心中似是有一隻幼獸,饑渴地要蠢蠢欲動,又像是吸毒成癮的癮君子毒癮要發作,她的心中升起強烈的渴望:“血,血,血!”
李傾城知道,自己這樣應該跟邪功有關。估計,練這門邪功李元一讓她喝了不少鮮血,現在,邪功既成,作為引子的鮮血自然是如蛆附體了。隻是,平時自己都會讓洛妍偷偷地從外麵取一小瓶的新鮮雞血回來喝下,這樣憑著意誌力就可抑製住那股欲望。今天也是不例外喝了一小瓶雞血,但是為什麼那股欲望越來越強烈?
突然,李傾城靈光一閃:十五,明亮的圓月,合體修煉采補的時機。那月色精華應該就是能促進自己體內的邪功內力充盈發作吧。隻是,這邪功內力日漸的充盈體內,不知會不會讓身體無以負荷而爆體身亡?
畢竟,自己是一付用來作為爐鼎用的身體,就像杯子蓄滿了水,水太多終究要溢出來一樣!
李傾城越想越懼,真怕會有那一天的到來。但是,現在卻不能深思下去了,因為她真是忍耐不了心中那股強大如洪水撲來的欲望了。於是,她一個翻身躍起,快手快腳地喬裝打扮一番。一身的黑衣,黑布蒙麵,提了劍,施展輕功如狸貓般輕盈地從房中躍了出去。